法。
黄山书记沉默不语,不发表任何个人意见。
县长彭毕眉头紧锁,一直低着头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在许一山看来,段焱华表现得如此激动不是没道理。
他在洪山镇履职那么多年,云雾山一直就是他心里的一块病灶。
当年段焱华响应异地搬迁的号召,想了许多办法为云雾山村民修了新房子,期望将云雾山村整体搬迁下山,打出一面引领社会发展的旗帜。
谁料云雾山村的人不领他的情。他们全体拒绝异地搬迁,这让段焱华愤怒至极。
一段时间,段焱华命令断了云雾山村的供电,将他们列入最不听指挥的村子。
他指望着断了电的云雾山人会接受整体搬迁的计划,他万万没想到,云雾山的人宁愿过着点煤油灯的日子,也不愿搬进他为他们准备好的窗明几净的小楼。
云雾山成了段焱华最不愿提及的痛处。
现在好了,这个许一山不但给云雾山升级了变压器,运送进去了榨油设备,还变本加厉要将路修到村里去。
这难道不是在公开讥讽他段焱华?
云雾山的人不下山,段焱华忍了。如果把云雾山的路修通了,他段焱华从此还有面子吗?
阻止云雾山通路,就成了段焱华的目标。
段焱华的理由冠冕堂皇,谁也说不出来有哪里不对。
毕竟,在国家与个人利益面前,国家利益永远高于个人利益。
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说得不好,可能就被抓辫子。
眼看着互不退步,许一山只好换了一个口吻说道:“其实,这就好比是我们房地产商开发房产一样,我们的土地只有七十年的期限。到了这个年限,土地重又回归国家所有。”
段焱华毫不退让道:“这能一样吗?”
许一山轻声嘀咕,“这难道不就是借鸡生蛋吗?我们只不过是利用民间资本,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没必要将民间资本拒之门外。关键是我们自己又没有这方面的开发实力。”
这句话彻底惹恼了段焱华,他厉声喝道:“许一山同志,难道我们堂堂一个县还比不过一个私人老板?”
他环顾四周一眼,缓缓道:“我个人提议,今后的县常委会,非常委最好不要列席。这是县决策的会议,不能有其他声音。”
这分明是在赶许一山走啊。
许一山的脸顿时像被火烧过一般,火辣辣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