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其有,不会信其无的。
没多久,隔壁传来乒乒乓乓的摔打东西的声音,许一山与春花嫂子对视一眼,各自苦笑了之。
屋子经过春花嫂子的一顿收拾,顿时窗明几净了许多。
她扫视了一遍后,满意地颔首,回过头对许一山说道:“以后,每隔两天我过来给你打扫吧。你们男人,不会收拾家的。”
许一山还想婉拒,却被她瞪了一眼,嗔怪道:“你是想见外呀?你是华华两姐弟的干爹,我做再多也是应该的啊。”
她问许一山要了一把钥匙,转身下楼回家去了。
人都走了,屋里变得安静至极。
躺在床上,许一山仰望着天花板,寻找那只织网的蜘蛛。
蛛网已经荡然无存,蜘蛛也不见踪影。
他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想,是它转移去了其他地方,还是死了?
想起一只蜘蛛忙忙碌碌从早到晚织着一张网,无非就是为了生存。不觉联想起自己来,自己那么忙碌,是为了生存,还是为了证明自己呢?
从古山镇考学出去后,他这些年走了很长的路。
刚上大学那会,他像其他同学一样,希望学成之后能去外面的世界拼搏一回。
然而理想都是丰满的,现实却骨感。
大学毕业那年,他居然茫然的不知要去往何方。
最后还是胡进提醒他,先找个饭碗拿着。找饭碗最好的办法就是回老家这边。
毕竟人熟地熟。
也是凑巧,许一山回来那年,正碰上县里公开招考公务员。其中水利局就有一个名额。
许一山寻思了好一阵,才决定报考水利局的职位。
他天真地认为,他是学水利专业出身的,在专业上有优势。事实上,当年报考水利局职位的考生当中,他确实是唯一学水利专业的人。
能考上水利局的公务员,不仅仅是他的成绩好,而是他的运气好。
所以一个人一生中,无论能力有多强,没有运气,就只能感慨哀叹。
在孙武家喝酒时,他第一次见识了刘文的真面目。他不得不在内心感叹,做人做到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该有多累!
刘文的话,不时在他耳边萦绕。
从与陈晓琪登记结婚那天开始,他仿佛就跌进了一张漫无边际的大网一样。
先是毫无征兆进入了仕途,当了一名大镇的副镇长。却在上任的第一天起,就遭到别人的冷遇与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