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段啊,我们老兄弟,说话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啊。你也知道我今天是为什么而来。说句老实话,我是来给老弟你赔礼道歉的啊。一山年轻不懂事,你多担待他一点。”
陈勇说得情真意切,双眼看着段焱华,脸上荡漾着一股求人的苦笑。
许一山闻言,鼻子不觉一酸。
酒宴开局,酒没喝,菜没动,陈勇一下就将目的袒露了出来,由此可见他有多么的焦躁与担心。
段焱华脸上的笑容没有了,他似乎有些愧疚,目光在许一山身上转了一圈道:“老陈,你这样说,我可难受了啊。咱们老兄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家一起喝吧。”
他端起杯子,仰头将酒倒下去喉咙。
酒一下去,气氛便热烈了许多。
段焱华指示,洪山镇在座的干部,每人都要敬陈主任一杯酒。
一桌十来个人,每人一杯,陈勇就得喝下去半斤酒。
但陈勇显得很高兴,大声说道:“段书记有命令了,我若不喝,岂不是扫了大家的雅兴。这样,你们敬我,我回敬你们,谁都不许不喝。”
许一山担心陈勇会醉,悄悄提醒他道:“您不要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陈勇笑道:“知道关心人了啊。一山啊,今天这酒我要不喝,你觉得你还能在洪山镇干得下去吗?”
气氛陡然凝固起来,所有人都将眼光来看许一山。
许一山苦笑道:“哪您也没必要为了我而这样啊。”
陈勇微笑道:“我一辈子就只生了晓琪一个人,你现在是晓琪丈夫,就是我的女婿,我不为你,还能为谁?”
许一山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掉了出来。
段焱华咳嗽一声道:“老陈,什么话都不要说了。我心里清楚了,来,不管别人,我们两兄弟喝了这一杯。”
陈勇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捅破了最后的一层窗户纸。
他就是因为许一山而来。
段焱华在镇会议上公开表示,要建议县里将许一山调离洪山镇。
段焱华能说出这样的话,表示他肯定能做到。像他这样一个常委级别的人,动一个小镇长,几乎就是一根小拇指的力量。
陈勇大概就是听到了这样的风声,才拉下脸面主动来洪山镇找段焱华的。
从段焱华的话语中似乎可以感觉到,他已经原谅了许一山。
陈勇亲自前来,不可谓面子不大。段焱华若是再固执己见,就显得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