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小许,这是镇会议,你理智些,赶快给段书记道歉。”
许一山昂着头道:“我道歉?做梦!”
他看了段焱华一眼,昂首出了会议室。
在回来的路上,他就有一种预感,段焱华那么急的催他回来开会,一定凶多吉少。但他万万没想到,段焱华会当着全镇干部的面,发脾气将材料纸往他身上扔。
来洪山镇工作将近三个月了,许一山已经强烈的感觉到,洪山镇应该叫段家庄。在洪山,只要段焱华没点头的事,谁也做不了。
洪山镇的干部,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他段焱华,就连镇长刘文也不敢。
他其实并不想与段焱华把关系搞僵。相反,他清楚地知道,要想在洪山镇混下去,就必须与段焱华保持高度的一致。
段焱华是茅山县重点培养的干部,是全县最年轻的县委常委。
事实上,段焱华在执掌洪山镇以来,洪山镇发生的变化也确实有目共睹。许一山知道,全县GDP总量,洪山镇贡献了一半的份额。单凭这一点,洪山镇成为全县龙头老大镇,没人敢不服。
但许一山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与段焱华过去没任何交集,为什么他一来洪山镇,段焱华就表现出与他不是一路人的态度?
他记得刚来洪山镇时,多次要求段焱华给自己分配工作。但段焱华一直拖着,让他成为全镇唯一一个无所事事的人。
如果不是爆发洪水,许一山想,可能自己至今还在靠边玩泥巴。
想来想去,唯有在炸桥这件事上,他第一次与段焱华发生了正面冲突。但是这件事至今没有定论,上面既没说炸桥对了,也没说炸桥错了。
白玉跟了出来,喊住他道:“许镇长,你等等,我有话与你说。”
许一山站住脚,看着白玉风一般卷过来。
她端详着许一山,柔声问:“你今天是怎么啦?”
许一山苦笑道:“你没见着他当面侮辱人吗?”
白玉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霸道。他的这个性格,得罪了不少人了。一山,你别生气,他这人有口无心的,过了就过了。”
许一山惊异地看了看白玉,感觉她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替段焱华开脱。顿时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低声道:“白主任,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自有主张。”
白玉似乎没听到一样,问他道:“你今天不带队去催收集资款,是不是去市里找黄大岭讨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