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潋垂眸,呼吸之间皆是寒气。
那双木屐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走得每一步都不留眷恋。硫潋想要挽留,却提不起开口的力气。
“我明白了。”顷刻,她低着头捡起了地上的剑,转身离开,“我会在伴袖楼里等姐姐回来。”
说罢,人影已是不见。
凉环看着这一切,不忍地开口,“绯钰姐,你这样太伤硫潋姐…”
话还没说完,大门就被推开,来的是管家,他身后带着七.八名护卫,进门也不敲门,先扫视了一遍房间,随后才道,“方才下人说有生人在这儿,娘子可有看见?”
绯钰含着没了烟丝的烟,坐在了床上,半个字都懒得说。
管家和侍卫对视了一眼,意味深长地开口,“娘子还是安分些好。”
凉环气李家的人如此无礼,恼道,“管家若是不信,不如搜一搜,反正来都来了。”
“也好,那就搜一搜,以防有歹人伤了娘子。”管家挥手,“你们仔细在这儿仔细搜查,我先回去禀报老爷。”
“你、你们……”
“是。”两个侍卫上前,拉开了凉环,将屋子翻了一遍,确定无人后便接着去院子里搜。
等人离开,凉环惊魂未定地将门关上,她呼出口气,看着坐在床上含着烟的绯钰道,“原来姐姐是怕硫潋姐被发现。”
绯钰对硫潋了解之深,她太明白除了重击硫潋的痛点,否则硫潋是绝不会轻易离开的。
凉环顿了顿,见绯钰没有回答也没有笑意,于是扬起了笑容,想要缓解些许紧张的气氛,“我还以为姐姐真的生硫潋姐的气了呢。”
“是啊。”这一回绯钰却接话了。
她望着窗外紫灰色的天空,半瞌了眼睑,眉宇之间透着些许的疲惫。
“是我对她期望太高了。”
相伴十五年,即使她明白硫潋年幼,又一直只待在自己身边,所以才对自己产生了爱慕;可这些年在女孩专注的注视中,她心里或多或少亦对硫潋抱有了不切实际的期待。
李晟来伴袖楼的那日,有些话她不该对硫潋说的,说了也不过只是徒添她的压力。
到头来,还只是个年轻气盛的孩子而已,遇到点事就全乱了。
绯钰咬着烟嘴,牙齿磕在金属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浑身痒得发疼,明日得让管家买点烟丝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