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水杯去倒水喝。
靳峯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吊瓶,可能是舒服了点,他睡着了。
赵佟坐在床边,累得撑不住,支着额头打盹。
一夜没睡,心力交瘁。
黎筝手搭在赵佟肩上:“赵秘书,我让人换床单,你到床上睡会儿。”她指指吊瓶,“我看着。”
赵佟坐直,“没事儿,十一点还要去做笔录。”
她余光示意傅成凛那个方向,压低嗓音道:“你去忙,他来一个多小时了,一直坐在你床边。”
她反手握了下黎筝放在她肩头的手,千言万语都尽在了这个动作里。
黎筝笑笑,“那我出去会儿。”
赵佟摆摆手,“这里我看着。”
那份早餐,黎筝没吃。
她背上包,“去楼下吧,别影响了靳峯休息。”
傅成凛刚才剥茶叶蛋,手上都是酱油色的汁儿,他洗了手,抽了几张纸边擦边走,快步追上黎筝。
“我连累你们所有人都很累。”到了电梯里,黎筝才跟傅成凛说话。
“但你们让我更累。”
她摁了数字‘1’。
“直到这一刻,”她抬手腕看时间,“九点五十四分,你还是觉得我不懂事,觉得我胡搅蛮缠。”
“傅老板,你今天来跟我...道歉?不知道这个词合不合适,也许你只是来安慰安慰我。”
“因为我家里人从来都不让我受委屈,所以你过来了,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或是目的过来,但绝不会是你意识到自己错了。”
黎筝看他,“昨晚你那条消息我看到了。我理解你,知道你们很不容易,特别是像向董那样的大老板,半夜来给我道歉,屈尊纡贵了。”
“筝筝。”傅成凛也万般无奈,“我跟你小叔,不是因为要给向舒面子才压着你不给报道。我不是无原则偏袒向舒,”
说着,他停顿了几秒。
“要是昨天换成其他房地产公司,你是不是就会那么生气了?”
黎筝眨了眨眼,每个字都说得很轻,“你什么意思?”
‘叮’电梯到了一楼。
电梯外有人,对话暂时中断。
黎筝手里拿着水杯,仰着头喝了几口,心气才顺了一点。
花园长廊里,坐着个老人,旁边长椅上有个塑料袋,里面装了满满一袋不知道是什么。
老人不时伸着脖子往路头看,好像在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