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些发抖,她扶着透明的长桌边沿,不断攥紧,再攥紧,手心被压迫得发疼时,她忽然站起来:“他在哪里?”
沈家明不可能骗她。
可是她却很怕,下一句他就会说,这根本是个新年玩笑。
“不知道,”沈家明的声音有些低,“我只知道,他还活着。”
他说完,也站起来:“其实我这次来,是你哥哥授意的。”他笑得非常遗憾,“多好的机会,我本该向你求婚的。”
南北的心跳,非常不平稳。
“南淮应该比我清楚得多,你可以去问他。”沈家明看出来,南北早已无心多留,示意她可以先离开,“快去吧,打个电话,就什么都清楚了,不用管我。”
“谢谢你,家明,谢谢你。”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跑进了书房。
沈家明把烟夹在两根手指上,看着书房,莫名地出神。有时候人和人的缘分,真的只能拿时间来衡量。如果说他和南北有六七年的缘分,那么程牧阳,显然比他要幸运得多。
运气好的话,或许真的就是一生一世了。
他把烟握在手里,笑了笑,沿楼梯而下,离开了这个房间。
电话接通后,南淮先问宝宝。
她没有回答,却问了程牧阳的问题。
南淮有些意外,甚至一开始的语气非常不善,他在压抑自己的烦躁。他想不到,沈家明会告诉南北。如果他不说,沈家明不说,几乎与世隔绝的她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作为一个哥哥,亲眼看着出游的妹妹,历经生死,浑身是伤,怀着孩子回到身边,他觉得自己不杀了程牧阳,已经非常有度量了。
可偏偏南北,就是这么爱他。
“我想见他,”南北对哥哥说,“我一定要见他。”
不论南淮怎么说,她都反复只是这句话。
最后两个人都安静下来。
谁都不再说话。
过了很久,南淮终于妥协,他就这么一个亲人,永远的妥协已经成了习惯:“不要让你的心情影响到宝宝,好好睡一觉。明天早晨,我送个人去见你。”
她“嗯”了声,断了连线。
因为南淮的话,南北彻夜未眠,坐在宝宝的小床边,看着她。宝宝自从习惯自己睡,睡姿就变得极乖,永远都是仰面躺着,两只小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
对于睡姿,从没有人约束过她,可她似乎天生就喜欢这样。
她对宝宝的依赖,甚至更甚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