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去后,独留下薛姨妈、薛蟠以及宝钗一类的孤儿寡母,现下正在京城。
薛家遗留在金陵为主的也就是二房一脉,然而二房主事人走货去了,眼下并不在金陵,代替薛家而来的则是薛家的一名长辈。
提着酒樽抿了一口,水溶忽而道:“诸位,此番本王相邀,实乃有事相托,还望诸位莫要推辞。”
众人从水溶“莫要推辞”的话语中便可知晓其态度,心下有些忐忑,从接到帖子之际,他们就知道这场宴会是一场“鸿门宴”,不见“血”是不会罢休。
因其钦差加郡王的身份,即便心中不愿也不得不来。
甄应嘉以为水溶是因为筹集赈灾银两的事情而设下宴席,心中早有准备,恭声道:“王爷言重了,但有吩咐,吾等定然竭尽全力。”
嗯,又是竭尽全力,态度是好,但是真会如其所言?
这时,一个身着浅绿色长袍,颌下蓄着白须的老者出声道:“王爷,可是赈灾银两短缺,此事王爷不必担忧,差额多少,吾等可出银补齐。”
水溶凝眸看了一眼说话的老者,此人正是金陵贾家十二房的主事人贾代斋,按与贾家的姻亲关系而言,算得上是水溶的长辈。
笑了笑,水溶开口道:“诸位,赈灾银两倒是小事,关键是粮食,诸位都是金陵豪族,田产良多,所存的粮食想来不在少数,本王希望诸位能慷慨解囊,将库中存粮交于官府,当然,本王也不会白拿,官府会以一斗八十文的价格收购,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金陵米价一般是一斗六十文左右,水溶以八十文一斗的价格收购,实际上他们还赚了一些,只是在大灾面前,米如金贵,精明的人都知道其中的亏损。
果不其然,众人面色皆然一怔,原先“竭尽全力”的甄应嘉默然不语起来,便是与水溶有关系的贾家亦是如此。
他们都知晓水溶已然筹集到了近三分之二的赈灾银两,再加其他府县尚未筹集,缺额并不算多,金陵豪族一家出些银子也就凑齐了的事。
只是没想到王爷的目的并不在银两,而是看中了他们库中的粮食,这意义可就不一样了,真要应了,损失就不仅仅是一些银两。
水溶见众人一时默然不语,倒也不着急,推了推酒樽,会意的柳青青便提着月牙壶斟了起来,一双晶莹的美眸泛着一丝亮色。
迎宾馆,花厅内。
水溶端坐与首位的黄花梨木上,手中捧着茶盏呷着,目光略微有些怔神。
先前在漪兰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