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当中,苏星禹闭眼熟睡,情况非常令人难以捉摸。
医生说他单纯就是睡着了。没错,就是睡着,已经足足睡了二十七个小时,还完全没有丁点醒来的迹象——
他不醒,就没办法进行卵圆孔闭合手术,这手术不做还不行,否则猝死风险太高了。
但现阶段也没啥招。这世界上有谁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呢?又有谁能叫醒一个不是装睡却又胜似装睡的人呢?
难不成非得睁开眼……看看这世界有多操蛋吗?
宸昇就好像是个假人一样,翘着二郎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用修长手指屈起,杵着自己的人中,双眼当中遍布血丝、好似没有丁点人色。
他也不吃不喝、不休息,这么枯坐了二十七个小时……
祁骁这个万年死对头,都悄么声进屋好几次,最后一次递来一瓶矿泉水,但开口仍然挺鸟语花香,“喝吧,我没下毒。”
但管他有没有毒的,宸昇现在别说水、就算是现在骤然发现,苏星禹曾写过情书,要跟他生生世世。估计……他本人都没太有反应。
祁骁自讨了个没趣,只能讷讷地将瓶装水收回来,咔吧攥紧在了自己掌心当中。
顿了顿后,他还是打算发挥自己的专业所长,骂这家伙一顿。
只是嘴巴刚一张开,病房门便被推开来,紧接着几道脚步声响起——
陆途宽厚有力的手掌按压在了宸昇的肩膀上,按理说他们二人才是真真正正的死敌,但却没有半点龃龉,他嗓音低沉很淡,“休息一下。”
一直以来都仿佛雕塑一般的宸昇,竟然难得动了动,先是肩膀轻轻一颤,随后他僵硬而缓慢地转头看来——
就在陆途身后,站着他自己七十岁的母亲、还有任晨雨他妈以及晟嘉鸣他妈。
这些母亲们阶级不同、家庭背景也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