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昊一直犹豫着不和自己的舅舅合作。就是因为他还有个亲情在,他不相信,自己的弟弟会杀他。毕竟,皇位他没争,北方产业被掏空,自己花钱训练的军队被调走,这些他也二话没说,现在他只守着一片残破的北方领土,就像地主有偌大的家产,俩儿子,一个分到了最好的田产和房屋,一个只分到了一间牛棚和几亩薄田。按说,穷儿子任命,富儿子坐享其福,也就不会产生太大矛盾了。
但现在的情况是,富儿子拿到了全部财产之后,还想把穷儿子守的那间破房和几亩薄田也抢走,把穷儿子直接给逼走或饿死。
这就过分了。
亓昊脾气再好,也感到愤怒。况且,他其实脾气并不好。只是他没有靠山,寄人篱下,所以只好隐忍着,不表现出来而已。
当他接到亓泽给他下的诏书,让他回京面圣,另行安排职务的时候,亓昊忽然笑了。
笑着笑着,他忽然哭了,哭着哭着,他又开始大笑起来,并且扬天长啸。
秦王身边的人都吓坏了,不知道秦王究竟怎么回事。
有人急忙去告诉秦王府的内史,也就是朝廷派来协助(监视)秦王的官。说秦王好像是疯了。
内史一听,冷笑一声。哼,疯不疯,也不是他说的算,得我看过才行。
话说历史上,很多被迫害的人患了“失心疯”,有些人成功了,比如春秋时的孙膑,明朝时代的成祖朱棣。这些人成功的蒙混过关,让对手相信,他已经什么危害都没有了,所以放过了一马。但更多的人,就算是吃粑粑喝尿,指天骂地,睡猪圈狗窝,也逃不过最后那一刀。
毕竟,杀了就利索了,杀了什么后患都没了。
而秦王接到圣旨后忽然发疯,内史马上就联想到这是假的,秦王是害怕了,想装疯不去京城。
如果自己不能鉴别秦王是真疯假疯,那他就是失职,很可能被满门抄斩了。
所以内史眼睛一瞪,提起衣摆就奔秦王哪儿去了。
“秦王,让我看看,你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怎么忽然就疯了?”这内史一进门,见秦王正背对着他站着,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拉秦王的胳膊,想趁秦王回头的时候,给他一个大嘴巴。
如果秦王喊疼发怒,那就是正常人,如果秦王没反应,那就再用别的方式考察。
内史一拽秦王的衣袖,另一只手抬起刚要扇秦王,猛见秦王正虎视眈眈瞪着他,把内史吓得呃呃的倒退两步,举起的手臂僵直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