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身在司棣脸前伏下,右侧的长发顿时犹如墨色水帘,从肩头倾泻而下,遮住了天禄好奇的视线。
“呦。”雄鹿不感兴趣地抬起脑袋,哒哒哒踩着蹄子走到远些的地方。
主人俯身的时间有些久,似乎除了亲吻嘴唇之外还亲了些别的地方,时不时还会轻声呼唤哨兵的名字。它感到有些无聊,但又不能乱走,因为萧枕云的精神力并不足以让它自由活动。
萧枕云的吻一直很安静,青涩浅淡的触碰,再缓缓分离。偶尔会吻得久一些,再移开那双唇瓣的时候他的呼吸就会变得急促,但也很轻微。逐渐的,耑息声音似乎不止一道,另一道喑哑性感的人声不知道什么时候缠绕着加入,接吻的动静也闹得大了,急躁又迫切,不顾一切地锁曲,在萧枕云休息或者换位置的时候还会发出不满的低尹。
忽然,天禄发现了什么,它抬起脑袋,凝望着虚无的高处,疑惑地叫了声,半秒后,它的喊声转为笃定,身影瞬间从精神图景内消失。
现实的医院之中,无数双眼睛目不转睛地透过一方小小的观察窗,屏息凝神,紧盯病房内的动静。房间内的画面犹如静止一般,一人躺一人坐,寂静无声,焦虑与怀疑在走廊上无声蔓延,但没有人敢贸然打破这份静谧,就连呼吸声都仿佛会惊扰到什么。
无声默片一直演绎到一头黑白阴阳脸的巨狼骤然出现,静止的画面猛地被打破,太极从司棣头顶的高空一跃而下,前爪扑在地面发出咚的闷响,伴随着利爪刮过瓷砖的尖锐声音。它仿佛迎接了一场新生,从漆黑一片的死亡边缘被硬生生拽了回来,肆意地甩动身体,舒展毛发。
站在观察窗最靠前处的司乔榕再一次长吸了一口凉气,眼底惊喜交加,嘴唇却还崩得笔直,不敢在事态彻底尘埃落定之前轻易放松。毕竟目前只是精神体出来,床上的司棣还没睁眼。
很快,雄鹿也追了出来,黑狼似乎在精神图景内睡了一个冗长的觉,前爪伸直正弓着懒腰,它睁眼见到天禄出现,立刻流露出亲昵的状态,小跑靠过去,拿鼻子轻嗅它受子弹伤的腹部,呜呜地低嚎。
这个时候天禄的骄纵脾气反而上来了,微微昂着脑袋,好似在说这点小伤,爷不屑一顾。
漂亮的雄鹿胸口毛洁白而柔顺,头顶一对长角高傲地分叉延展,看不出具体品种,反而像是神话中承载着人类一切美好幻想的集大成者,四肢修长,眼瞳黑亮。
和司棣口述中的那只鹿一模一样。
微垂着脑袋陷入神游状态的萧枕云也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