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知他来找茬,有意推托,谎称胭脂身体欠恙,可这位大爷来势汹汹,从袖子里抓出一把金叶子,往老鸨脚下一扔,人便搂着两名眉清目秀的小倌儿,大摇大摆的上了楼。
众人见他一脚踹开胭脂的房门,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怕下一刻便要冲进去救命。
可一盏茶时候过去了,那位大爷却是神清气爽的推开门,朝楼下喊了一声:“怎么待客的!糕点茶水也不上一点,渴了本大爷不打紧,渴了胭脂姑娘可是天大的罪过!”说完,又是
一把金叶子洒了下来。
楼下的客人们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个个脖子伸得比鹅还长,恨不得立刻生出一双鸭翅膀,呱呱呱的飞进房子探个究竟,到底那胭脂是使了什么手段,将这么个大爷都伺候的服服帖
帖的!
老鸨更是热泪盈眶,恨不得现在就叫楼子里的姑娘们过去磕头学艺,倘若把这本事学好了,何愁对门那些兔儿爷抢生意!明天就让他们全部倒闭!让那群兔儿爷滚去院子里吃青草!
故花艳骨前来拜访时,若非与胭脂正巧撞见,恐怕要排到明年春天才能见着她的面。
胭脂与花艳骨有患难之谊,又彼此对了胃口,当花艳骨提起关于她的奇闻时,胭脂扑哧一笑,竟也不藏私,将事情原委说与她听了。
“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光怪陆离之事,若要功成,不过是事在人为。”胭脂笑着为花艳骨沏茶,低眉含笑时,髻上发簪垂下一缕花穗,淡红色的花瓣贴在她的脸上,却是花不足以拟其色,蕊差堪状其容。
将一杯龙井新芽推倒花艳骨面前,胭脂笑吟吟的道:“奴家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都会,只可惜样样都不精,比起春香楼吴姬的七步成诗,绿红院李新花的黄鹂之音,又或者云外楼的那群波斯舞姬,奴家只怕给她们提鞋都不配。只不过……身为一个女子,奴家并不需要有这样的才华。”
两杯新茶,倒映着两张绝色容颜。
“世人善嫉,男人更是如此,奴家所有的才华,不是为了超过他们,而仅仅是为了逗他们开心……就如那裴阁老吧,下得一手的烂棋,奴家要赢他简单,可要只赢他半子,却是费尽了苦心,还好付出便有回报,那夜他下的尽兴,回去之后,逢人便夸奴家的好。好什么啊?好在知情知趣,好在他的心情。”胭脂吹开杯中茶叶,轻啜一口,笑道,“至于那些故意来找茬的人嘛,其实奴家也没有办法,只能尽力而为,譬如前几日来得那位大爷,明明只喜欢男人,却偏要来点奴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