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那么高。
姜以柔想了很久,还是给顾骁发了一条信息。
对于这件事,他有知情权。
姜以柔本来想过,自己一个人把这事担下来。痛也好,纠结也好,一个人已经如此难过,没必要拖另一个人一起下水。
但是后来她又想到,之前顾骁一句话不解释就消失的那几年,和她瞒着他做这个决定,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种以畸形的自虐的方式制造出来的自我感动,对他人来讲,其实是道德绑架和负担。
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
顾骁收到姜以柔那条信息的时候,正在和投行的人敲定顾氏集团旗下一间游戏公司拆分赴美上市的一些细节。
据当天在场的人回忆,顾骁的脸色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变得铁青。
他简短地跟财务总监交代了几句话,就直接站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以至于投行代表还以为是合同条款里出了什么巨大的纰漏,一个二个也跟着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顾骁几乎是片刻都没耽误,就赶到了姜以柔做检查的那家医院。
顾骁是在医院住院部前面的小花园里找到姜以柔的。
她躲在凉亭的角落里,低垂着头,用脚在地上画着毫无意义的形状。
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顾骁刚一走上凉亭,她就抬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两人无声对视片刻。
当看见姜以柔眼睛一圈都是红的,还有些肿的时候,顾骁再也忍不住了。
他两步冲上前,将姜以柔紧紧抱入怀里。
谁都没有说话。
顾骁身上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刺激得姜以柔的泪腺又有些绷不住了。
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把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给憋了回去。
“对不起。”
她听到顾骁在她头顶上这样说道。
刚憋回去的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瞬间沾湿了顾骁胸前那一块高级布料。
姜以柔闷声道:“你都不生气?”
在她给顾骁的那条极其精简的短信里,其实只有两个信息——怀孕了。但是这孩子不打算要。
所有的那些纠结的,有关畸形和智障的概率,有关畸形早夭的那些事情,她其实都还没来得及跟顾骁说。
打字的时候,她手都还在抖。她需要勇气来坚定她做的这个选择。
她打算等尘埃落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