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最后一句话,不受控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总觉得眼前还是满目疮痍的红和极致孤独的黑。
指尖无意识用力,深入掌心。
“未来的你应该从来都不敢去想他要面对的一切,因为你害怕自己动摇,害怕你不能再肆无忌惮使用名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工具。”
“可我能理解你,抛开一切因素,他确实是一件很称手的工具。”
哪怕再怎么告诉自己要忍耐,要克制,阿塞斯也忍不住言辞犀利地在邓布利多心上捅了两刀。
丝毫不在乎那两刀同样毫不留情扎在他的心上。
扎得鲜血淋漓,扎得彻心彻骨。
手背的印记仿佛感受到他的痛楚,散发出微微亮光,无声安慰着他。
这点光放在大白天并不明显,没有人注意到印记在发亮,只有远在地窖的斯内普下意识碰了碰手指的印记——他从里面感受到了强烈的哀恸。
阿塞斯唇角抽搐了一下,好像要向下弯,可马上又强行勾起,嘲讽地笑了起来,“邓布利多,他好用吗?”
“我……很抱歉,这确实是我会做出来的事,我无意辩驳,但我绝对没有把他当成工具!我发自内心信任他,假如有一天,我必须要走向死亡,只有西弗勒斯才能让我放心托付一切。”
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里满是痛苦,他把帽子拉下来,遮住眼睛,眼镜被卡在中间,这让他显得有些滑稽。
然而,在场两人都没有心思关注这些细节。
阿塞斯紧跟着抬手掩住眼睛。
漫天蔽野的怨恨和茫然从心底涌出,伴随恐惧,疯狂挤压心脏,他急促地呼吸,阖上酸涩胀痛的眼睛。
情绪极度压制后的反扑。
——大脑封闭术失效。
无形的暗示在剧烈的情绪波动里轰然坍塌,过往的异常变得清晰。
愤怒压过哀恸、恐惧、怨恨。
“该死的混蛋!”
阿塞斯怒极反笑。
他这辈子就没吃过那么大的亏,关键这个闷亏他还不能不吃。
还处于悲痛中的邓布利多整个人僵了一下,既觉得阿塞斯在骂他,又觉得不太像。
他悄悄掀开帽子,看到阿塞斯大力起伏的胸口、几乎失去分寸的呼吸,默默地又把帽子盖了回去。
不管是不是在骂他,这个时候,他好像都不太应该出现。
凭借优秀敏锐的直觉,邓布利多再次逃过一劫。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