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情况同时发生的概率太低。
他自信不会动摇,也相信阿塞斯不会放弃。
既然如此,结婚……好像也不是不行。
斯内普在乱麻般的思绪里,理出一条崭新的、难以斩断的线。
这条线一经理出,就如同荒野遇水的野草疯长,在他心口扎根,向下蔓延,直至根深蒂固,再也除不掉、烧不尽。
“结婚吗?”
他舔舔干燥的嘴唇,上面似乎还有另一个人的体温和气息。
很淡,但确实存在。
月色中,那双常年冰冷的眼睛犹如抚开尘埃的黑曜石,璀璨而夺目,最深处还隐隐藏着些不那么明显却确实存在的期待。
“如果真的可以,或许也不错。”
言语中,属于人类最虔诚、动人的希冀再也无法掩瞒,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从小巫师眼中不近人情的魔药大师口中说出的话,可只要是看到的人,都不会错认眼前甘愿向爱甘拜下风的人是谁。
斯内普没发现,在他明确心意时,他的眼中隐约浮现一个复杂的图案,将他原本的瞳色压了下去。
人类社会或许还对成为伴侣的性别有要求,但在其他生物乃至能量的面前,只有虚无缥缈的爱意能成为判定伴侣的唯一标准。
禁林里趴着休憩的扎法尔突然抬起头,目光欣慰。
另一边,回到卡文迪许庄园的阿塞斯也在想这件事。
只不过他想的不是要不要结婚。
关于结婚,在他心中,早就有答案了,不需要纠结。
他想的是怎么让被否决的同性结婚法案通过。
早在明白自己心思开始,他就在关注相关的法案,自然清楚这条路走起来有多难——目前为止,相关法案一旦交上去,就是驳回的结果,次数多得他都懒得算了。
真要得到社会层面的认可,估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甚至可能永远走不到尽头。
但那又怎样!
是他一意孤行将西弗带到这条路上。
如果连让他和西弗光明正大站在一起都做不到,他和躲在阴沟里的废物鼠又有什么区别?
月华似水,轻而浅铺盖在独自站在花房的男人面容上,非但没有柔和他的棱角,反而显出往日不曾展露的锋芒和偏执。
他可以接受众人对他的非议,只有一点——他决不能接受在别人问到他的爱人是谁时,他连个伴侣的身份都不能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