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了进来,“你们两个野种最好一起消失,都再别回来碍眼!”
父亲说自己的亲生儿子是野种?还嫌弃到眼不见为净?这是何等天大的笑话。瑾辰像往常一般自嘲的扬起嘴角,继续翻阅他的竹简,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离开,离开这里也好,去一个没有嘲笑没有奚落的地方。瑾辰突然没心情再翻竹简,反倒起身,走到铜镜之前,望向镜中那个双瞳色的男子,忽的一圈砸碎了铜镜。右手上传来阵阵疼痛,是镜片刺穿了手背,他却丝毫不以为然。这是第几个牺牲的铜镜了?瑾辰不记得。他只知道,不久之后一定会有一面新的铜镜摆在外面。让他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记得,自己的出生是个莫大的耻辱,自己是绝对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可是,这又怪得了谁?当初爱上异族女子的是守澈。与异族女子珠胎暗结的是守澈,亲自抛尸留子的是守澈,将儿子带回异兽族的还是守澈。从头到尾,都是守澈的错,为什么如今他却像一个受害人一般。将所有的错抛给自己?世上哪有这样的父亲?
只不过一个时辰左右的工夫,甚至还不待瑾辰清理手上的伤口,那血还未结痂,门外已经再度传来了说话的声音;瑾辰心下一紧,难不成方泠芷已经被他们带来,而刚刚守澈进来说与那些,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
“姑娘,就是这里了。”方泠芷抬头的阵子,发现已经到了守澈府上。外表看来,这里的布置倒是与玉麟府上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牌匾上的大字。推门而入,才发现原来居然内里差了这么多——玉麟的府邸朴素淡雅,可以看出他为人定然也是极为低调的;但守澈的则不然,一入府中犹错入仙境,许多她见也没见过的奇花异草引入眼帘,空气中也飘着淡淡的香气。守澈引方泠芷踏上绿色小径,入游廊,在经过一个极大的怪石花园,过一道垂花门,面前镜像忽然萧条起来。再没有鸟语花香,似乎连天空都变成灰色。方泠芷左张右望,再向前看时,已是一道破败的柴门。
面前这个小院落。与之前见到的府邸格格不入,倒更像个村野小屋。四面都是尖锐的竹篱笆,推开柴门进去的时候,地上满是油绿的小草,中间由于长期踩踏,一条小径长驱直入。再看那屋子。虽也是红墙绿瓦,却因年久失修,开始露出破败的迹象。方泠芷将一切尽收眼底之后,疑惑问道,“这就是令公子居所?”
“不错。”守澈笑的很不自然,生怕方泠芷再问什么多生事端一样,速速走在小径上。方泠芷在后紧跟,见守澈不敲门,用力推门而入,她却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