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县城酒店找到悠闲地站在烧饼铺前排队的蓝维朴。
详详细细一说,蓝维朴到底饱读史书之人顿时醒悟此举不妥以及汹涌舆情背后的蹊跷,硬着头皮拨通儿子手机。
蓝京苦笑。
再恼火,儿子也不能责怪老子,何况此事错不在蓝维朴,而是诸般巧合之下被别有用心者利用并放大,说到底还是四个字:
官场险恶。
蓝京叹了口气,缓缓道:“目前事态基本平息下去了,待会儿警方会找您配合完善撤案程序,之前签的字的材料全部退回,您仔细清点核实一下不能有少页缺页以免又带来后患。”
蓝维朴苦恼地说:“上午民警同志拿了一叠材料让我签,他指哪儿我签哪儿,也……也没细看……”
“呃……”
蓝京滞住,想了想道,“您注意查看材料之间的衔接性即可,或者翻到一半突然停下来问——是不是少了一页,等等,如果对方脸色有异就说明耍了手脚。”
“还能这样啊!”
蓝维朴惊叹道。
蓝京无语,半晌道:“这是基层最常见的手法,跟爸爸在学校对付天真未抿的学生不一样……对了,千帆和昊林正在县城西北那边挑选墓地,准备连夜迁坟,届时需要爸爸到现场做些仪式。”
“什么?”
蓝维朴失声道,“好端端迁啥祖坟?这已第二次迁了,而且花岗公墓是众所周知的风水宝地!”
蓝京低叹道:“爸爸,这件事一出,那里已不是咱蓝家的风水宝地!今天开始花岗公墓封闭一周,可它能封闭十年、二十年吗?我们蓝家都不在佑宁,保不准有人隔三岔五搞破坏,防不胜防;还有讨厌的记者挥之不去,总琢磨着拿祖坟的事儿做文章,不如搬了清净,那边风水也很好,空间还大,围栏、石柱什么的都行,用云文石也可以,最主要是清静。”
“这……”
蓝维朴一时委决难断。
“堂叔他们几十年前来的,根本记不清祖坟位置,反正明年清明把事儿办得既低调又风光就行了,我们都是唯物主义者没必要计较太多,爸爸!”
蓝京劝慰道。
低调又风光,蓝京说这五个字是有底气的,就在十分钟前已与孟龙通过电话,约定明年清明蓝家大批人马返乡扫墓时,由孟龙代表衡泽市正府出面接待,佑宁这边由郭昊林等过来打前站,县领导孟云峰负责地头服务,全程保密而不张扬,但仪式要搞得正式而隆重。
“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