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虞重锐又叮嘱他:“苑内有任何消息,记得传讯告诉我一声。”
李将军低声道:“末将明白。”
之后我的意识就模糊了,只记得马车摇摇晃晃,脚踝伤处又疼了起来。虞重锐带的那瓶药用光了,然而伤口太大,血还是止不住,他反复对我说:“马上就到了,你再忍一忍,子射会有办法的。”
我觉得好冷,隐约感觉他脱了我身上的湿衣,拿毯子裹住我。中间我都已经昏睡过去了,又被他摇醒,将水囊递到我嘴边来:“水里加了蜜糖,喝一点,喝了才有力气。”
我喝了几口糖水,稍稍缓过来一些,手脚依然冰冷,后背却是暖的。我迟钝地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身上被冷雨淋透的湿衣已经除尽了,背后贴着的,是他的胸膛。
可惜我浑身又冷又僵,已经没什么知觉了。
“虞重锐,”我躺在他怀里说,“我们这样……算不算肌肤之亲?你必须得娶我了……”
他的手臂环在我身前,把自己双手搓热了,一只手贴在我心口,另一只手捂住腰腹,想尽力护住我身上仅有的一点热气。
“活着才能娶。”
这算是答应了吗?
早知道用这招胁迫他管用,在他家的那段时日,我就应该脸皮再厚一点,硬赖上他不放。
我的眼皮越来越沉,但是我想活下去,我要等他兑现诺言。
“你早就该娶我了……”他跟我夜间同室而居,受箭伤那次已经看过碰过我身子,我明明有充足的理由逼婚,为什么不索性拉下脸耍赖呢?要脸有什么用呀!
还有更早的时候,上巳节水边的库房,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我衣衫不整,贴身的玉佩也到了他手里,我为什么还去要回来,就应该一口咬定他收了我的定情信物,把这事告诉姑姑,让姑姑为我做主,叫他不娶我也不行。
“上巳……又快到了,”三月初三,只剩不到十天,“我们认识快满一年了……”
“不止。”
他说什么,我没听清,也无力去思考,只是自顾自言自语。我得撑住,不能睡过去。
“姑姑曾经想把我嫁给你来着,你为什么不答应?现在后悔了吧?”
那时候……多好啊,姑姑还在,如果他答应了,即使祖父反对,也得听姑姑的;我身上也没有“墨金”,元气十足,可以正常嫁人生子;那时我对他有些偏见,不过没关系,成亲之后天天在一块儿,我肯定很快就会喜欢上他的,我们说不定连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