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软硬兼施都用过了。
结果,骂他受着,教育他听着,利弊权衡他应着,却还是没能说的动他。
贺松年又是恨铁不成钢,又是纳闷儿,搞不懂陆允到底在想什么。
他也算了解他,在他看来像陆允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应该被金钱弄脏双手。
他本是清高的。不是说钱不好,只不过以他为人处事耿直的性子,与“生意人”三个字是完全相悖的。
贺松年劝不动,也给气着了。
他后来也想过,陆允这么决绝要去做这件事,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他问过,跟他谈过心,偏就是无法从他这张嘴里撬出个所以然来。
也罢,那便由着他去碰个头破血流。
年轻人,不吃点儿亏,不被这个社会毒打,他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做生意的这块料。
可哪里知道,还居然被他给做成了。
碰壁是接二连三的碰过,但也不至于头破血流,主要也是因为他不屑用不干净的手段去走捷径。
能保住一开始那颗不变的初心,也是令贺松对陆允有了不一样的认知。
“他确实是靠的实力和努力,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也没忘了他的初心和理想。他想要实现的也都在一一实现。”贺松年说到这儿倒是有些骄傲又有些叹息,“不然的话,怕是就得换我遗憾一辈子了。”
“那老师您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走这条路吗?”
单季秋也不理解,她所认识的陆允其实更适合老师说的这条科研道路。
当年的誓师大会,他恣意慵懒地在操场上,沐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句令她每每想起来都忍不住心潮翻涌的理想,其实走老师说的这条路不更捷径,更容易实现。
那他为什么不听老师的话,偏要白手创业?
“也是在他那场生死官司,人进了医院以后,我才知道的原因。”
贺松年看着单季秋欲言又止,想问又不好问的样子,笑了起来,半响才把话说完:“因为你啊。”
单季秋一愣:“我?”
她知道陆允喝的胃出血是因为她,可是他创业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贺松年见单季秋眼中迷惘,笑着偏头看了眼窗外,淡淡道:“他这个人做事沉稳,情绪向来不会大起大落,那么大的事他都能扛过来,又怎么可能因为太高兴了,而喝成胃出血呢?我知道他这心里一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