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对方,右手缓缓抬起,意欲触碰许知夏柔软的面颊。
陆舸下意识地扫向餐厅。里面坐着的人果不其然将目光投向了客厅的两人,眼睛尤其黏在秦琰身上,下不来。
季眠胳膊已经撑在桌子上,准备站起来过来了。
陆舸转回脸:“秦总确定不去洗把脸?真的很黑。”
“……”
秦琰嘴角一阵抽搐,好不容易举起来的手僵在空里。
本来是绝对不信的,但观陆舸表情认真,秦琰一瞬间竟然真对自己的脸产生了怀疑。
难不成真蹭到哪儿了?
他冷着脸,借口要上厕所进了洗手间检查脸去了。
陆舸这才看见季眠重新坐了回去。
“你对我哥很特别。”
许知夏忽然间开口。
陆舸眉峰挑起,道:“小少爷对秦总也很‘与众不同’。你不喜欢秦琰吧?”
“……”
“我不知道你们兄弟俩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但许小少爷,何必呢?”
陆舸扯了扯唇角,“不过是几年而已。”
许知夏倏地僵在原地。“你知道?”
“他在邮轮发烧的那次,那个姓黄的医生说的。说他活不了多久。”
陆舸淡淡道。
许知夏沉默两秒。“你知道这些,还喜欢他?”
“谁说我喜欢他了?”
陆舸笑了,“我只是心地善良,顺便积点德。”
“……”许知夏深深看了他一眼,与许池秋相似的黑眸中神情复杂。
陆舸对上他的目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开口:“让让他吧,小少爷。”
“……”
‘让让他吧。’
许知夏看着陆舸,没有出声。
十年前,当伊岚和许玉江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家里,将被花瓶碎片刺破脚底的许池秋送进医院时,他站在病房外,迷茫又努力地向父母亲解释“哥哥是自己踩上去的。”
“我……我亲眼看见的。”
伊岚和许玉江相互对视一眼,皆是露出错愕的表情。
他陷在无边的惊恐和惶然中,问两人道:“妈妈,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那样……很疼呀。”
他的父母并未回答自己的问题。
那晚,许玉江和伊岚避过他,在医院的角落里聊了好几个小时,最后把他叫到身边来。
伊岚犹豫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