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的,喻闯心道。
他看见季眠挺翘的鼻尖,垂下的长睫,细碎的金发散在他额前,一部分压在他肩膀上,略显凌乱。与睁眼时大相径庭的乖巧。
之后的一半车程仿佛变快了,喻闯感觉自己只是盯着季眠瞧了会儿,就不知不觉到了目的地。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家少爷靠着喻闯,没好出声说到宁大了。
他不开口,就只能喻闯叫醒季眠。
他垂眼望着季眠睡容安恬的脸。
要这么推开他,竟觉得不太好。
他还是轻声开了口:“少爷。”
季眠眼睫动了两下,睁开眼。
“……我到了。”
喻闯未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
季眠慢腾腾坐直身子,朝他摆了摆手,示意喻闯下去。
开门下车,关上车门的前一刻,喻闯往车内看了一眼。
季眠微微侧过脸,也在看他,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
车里没有开灯,可喻闯莫名觉得那双眼睛是亮的。
车辆徐徐发动。
喻闯站在校门口,目送车子离开。
被季眠脸颊贴住的布料还有些余温,被风一吹,那温度就散了。
有钱人喜欢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对他又搂又抱的,是因为不在意,无足轻重。对心上人倒好,歪心思都不曾动一下。
他抬手按了下肩膀,进了校门。
车内,季眠还有点犯困。
身侧能借给他靠的肩膀没了,他又习惯脑袋靠着东西才能睡。
贴着车窗闭上眼睛。玻璃冰凉,行进时总是磕他的脑袋。
靠了两分钟,什么睡意也没了,只好坐起身子,叹了口气。
*
接连两周,季眠都没再出去鬼混。
喻闯总能听见季眠打电话拒绝他那些朋友的邀约。
连拒绝也是冷淡高傲的:“不去,要陪人。”
“陪谁,那天你不是见了?”
“……啧,没办法,实在会磨人。”
喻闯:“……”
季眠躺在花园的长椅上,挂掉电话,接着欣赏风景。
喻闯心情复杂地拿着喷水壶继续浇水。
他给花浇个水,就叫磨人了?
忙完手里的活,他放下喷水壶走向季眠。“少爷。”
季眠懒洋洋掀起眼皮:“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