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离开的步子顿了一下,忽然想到:那个病秧子该不会死在里面了吧?
陆舸打从有记忆以来,生过的病不超过两次,还都是小感冒。
他没见过像季眠这样,看起来一吹就倒一戳就破的类型。一边觉得,不至于吧?一边又想,万一呢?
“……”
陆舸只是性格差劲,但不是心理变态。
他偏过头,盯着季眠的房门看了半晌,又凑近半步,侧耳听了听。
走廊里很安静,这里的房间门隔音效果极好,哪怕是隔壁房间开个KTV,也不一定能吵到客人安眠。
陆舸听不到任何从对面传来的动静。
啧。
他还是上前敲响了门。
两分钟过去,无人应门。
“……”
要不还是报警吧。
但他们在海面上,报警也是无济于事。
陆舸拧眉,再一次叩响了门。
等了半分钟,房门“喀哒”一声从里面打开,门缝开得不大,只刚好露出青年的面容。
皮肤比前一晚还要更红。
“陆先生,”季眠面无表情地看着陆舸,嗓子是砂纸磨过的沙哑,“您有事吗?”
陆舸短暂地思索了下,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昨晚咳嗽,吵到我了。”
“嗯,我会注意。”
随后,房门在陆舸面前无情合上。
季眠就这样把门关上了,并且对他无理取闹的说辞没给出半点反应。
陆舸挑了下眉头。
这人活着,是件好事。
可也发烧了。
隔着半米的距离,他都仿佛能感受到从青年身上传来的滚烫热意。
“跟我没关系……”他自言自语道,做了个转身欲走的动作。脚步却一点没动。
“……”
半分钟后,陆舸脸色阴森地再度敲响了面前的房门。
这回又是足足等了两分钟,里面的人才开了门。
“出来。”
陆舸说。
季眠面无表情看着他,没动。他对陆舸没有任何好感,此刻语气也称不上多好:“陆先生,我在休息。”
陆舸冷笑一声,“想寻死的话,你可以回去继续休息。”
季眠没理会他,正想重新关上门,却被一道意料之外的力道阻挡住。
低头看了眼,陆舸的膝盖抵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