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脸上的笑容深深刺激了陵州帝。
他今日本该站在慈宁宫的内,享受着嫡母向低着头颅,向自己求饶。
尊贵一生的太后苦苦哀求自己,这个画面他已经幻想过无数次了。
可现在,他反而成了那个主动送上门被人笑话。
陵州帝阴沉着脸色,呼吸急促。
“皇帝,哀家早就说过了,你的敌人并不是哀家和庆王。”
太后脸上的笑容不断的放大,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无论是谁坐那个位置,哀家都是太后,楚玄知也得规规矩矩喊哀家一声母后!”
陵州帝的拳头紧紧攥着,他忽然笑了笑:“母后教训的是,玄王太大不敬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竟还敢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样大逆不道的人,母后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这话太后并没着急往下接,而是慢悠悠的拨弄手上的茶盏,吹了吹茶叶沫儿。
“哀家一把年纪了,又是女人,朝廷的事儿哪是哀家操心的。”
看太后拿乔,陵州帝脸上的微笑差点就绷不住了。
耳边倏然传来了昭和大公主凄惨的嘶吼声。
听的在场人浑身一震。
太后眼中立即浮现了一层怒意,沉声大骂:“一群废物,若是救不活大公主,哀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话是说给陵州帝听的。
在场的人个个都是人精,在场的人哪会听不出言外之意。
陵州帝佯装没听见,背靠在椅子上,略坐一会之后实在觉得憋不过气儿。
“朕还有奏折没批阅,先回去了。”
临走前陵州帝又对着人吩咐:“务必要让太医院的人治好大公主,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
望着陵州帝落荒而逃的背影,太后勾唇冷笑,眼里透着股狠戾。
“太后,来了两个稳婆,四五个太医守着。”李嬷嬷一脸为难:“可大公主胎位不正啊,奴婢看十有八九是要难产。”
太后心都悬着:“先尽力医吧。”
“太后......”李嬷嬷欲言又止。
太后挑眉斜了眼李嬷嬷:“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吞吞吐吐。”
“太后,奴婢看大公主的肚子上满是手印和淤青,奴婢猜测这是有人故意扭转胎位,目的就是要让人一尸两命啊!”
李嬷嬷入宫多年也没看过这么凄惨的一幕。
实在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