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人,几乎贴脸而视,她亦难把持,登基多年,忙碌于朝政,世家子弟,变法之人,山上神仙,她皆打过交道。
俊逸者数不胜数,然多数容颜,好看自好看,却过眼而过,仅好看而已,然此时此刻,正对面,不过两寸之遥的人儿,却是不同。
他自有其韵,再他人身上难寻半分,似最特殊之人,若要算算,仅接触不过半日,却似第一次饮酒般,醉倒在了其中。
是酒香。
亦是人自醉。世间之事,多难控制,就似她落得如此境地,绝非她所能料,又似她此刻感触,也非她所能控制。
纵使李长笑提前划分,又能如何?若能避免,世间那爱恨情仇,恩恩怨怨,哪还有那么多?
修士修身修心,那身易修,心却难修,此中之事,纵使废尽口舌,也难表清一二。
却说那王如意,目光似夹杂几分湿气的春风,又似波澜渐起的湖面,柔柔的,粘粘的,眼眶又渐湿润了。
若有孩童见此,定要认为,是李长笑欺负她呢,被张龙赵虎羁押,一路行进,苦累皆有,却也不似这天,不过清早时分,便含泪数次。
李长笑那知这些,真思索,如何不用灵气,将那糊脸泥取下,糊脸泥凝固,是为一个整体,似一副面具般。
然那面具边沿,藏在遮身袍下,遮身袍又沿丝合缝,恰好只露一脸,如此一来,就好似将那“面具”,巧合卡死了。
李长笑念及,袍下藏梦果,不敢大肆用灵气,只能取巧为之,先混个水雾,将脸皮上的污泥打湿。
使其温润一二,松缓一二,再是下一步,自边沿缓缓剥下,此过程仍需小心,若用力过猛,或是一不留神,便是扯下脸皮,那痛楚自不必多言。
因污泥面具边沿藏至遮身下,李长笑需探手而入,其领口处,尚有一丝缝隙,恰好足以。于是李长笑手探入领口,发现污泥糊住的部位,比面上看得,还要稍大几分。
一直延伸至脖颈处,且王如意流了许多汗,那脖颈处热气腾腾,有些粘腻,他手指扣住边沿,一点点扣出。
整个过程,专心致志,没分出半分精神,然那王如意,污泥下的俏脸,早已绯红,一颗心不知荡到何处。
耗时半个时辰,整副污泥面具,被完整取下,王如意眨眸,待那微风吹拂,面上感到一阵清凉。
她才得以回神,不敢置信,那双眸子逐渐瞪大,李长笑带着她,去那河岸边缘,去看那面上倒影。
河水澹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