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手机的声音来的突兀。
只一声,就将温简言从刚刚那短暂的怪异的状态中拉扯了回来,他一个激灵,如梦初醒,飞快地别过脸:
“……见鬼。”
他不知道在向谁解释着:
“我得看这个……是其他人发来的……总之我必须——”
在这个过程中,手机一直在“嗡嗡”响着,锲而不舍,挥之不去。
如果说巫烛在以往和温简言相处的过程中学到了什么,第一条一定会是:
不要逼迫太急。
现在被他困在怀里的,是一个难以捉摸的奇妙生物……无法被恐惧控制,无法被强权捕获、更无法被秩序驯服,就像沙子,越用力捉住,就越会飞快地从指间溜走。
并且还会在消失前,为妄念者留下终身难忘的蛰痛。
巫烛从未停止过想看对方眼睛被泪水覆盖,声音被撞得破碎,从身体到灵魂,都永永远远属于自己的模样。
以疼痛和欲念为锁链,将彼此死死捆绑……这是一个多么诱人的想法。
和这比起来,那点可能会出现的苦头从来都不算什么。
不。
阻止他这么做——或者说又一次这样做的——并非那令他伤筋动骨的蛰痛。
而是某种更复杂的情感。
和他上一次拒绝对方主动挑起的亲密行为、宁愿力量被削弱也要进入这艘船内部、不惜消耗掉自己在船内积累蚕食的力量也要将对方从拍卖台上抢下来一样,都来自那同一个无法明说的源头。
身体冰冷的空腔里,似乎多了一个折磨人的躁动种子。
无尽的欲求和渴念仍在等待着倾泄而出的瞬间,但是……
巫烛松开了手。
就这样,温简言火烧眉毛似得退离了床边——但丁号房太小了,他退也退不到哪里去——他只能靠在更远点的墙边,衣领有些乱,用还有些发抖的手指摸向口袋,足足找了两次,才把嗡嗡作响的手机掏了出来。
他深呼吸了一下,才低头看向手机。
一直在响着的,是小队的群聊。
“怎么办,门外好像有东西……”第一条是玛琪发来的。
后面附了一个哭哭的表情。
第二条来自于孔卫:
“嗯,我也听到了,确实有。”
大约七八秒过后,闻雅发了一张照片进群里。
温简言定定神,用已经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