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着人坐下,转身去办公室里头拿出来个茶杯,泡了一杯茶放在邓贵面前。
然后才在他对面坐下来。
“有什么事啊?”
“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反应,我觉得这样做不太合理,也在我心里憋了很久了,不说我不舒服。”
“你只管说,工会就是为我们职工发声的。”黄大姐说。
“那我就说了,我觉得厂里面这样发奖金不合理,区别对待,这是搞资本主义腐化,我们的工厂是党和人民领导的,不应该区别对待每一个职工,您觉得我说的对吗?”
黄大姐蹙着眉,似乎是没听懂。
邓贵又说:“我是76年进咱们厂子的,我成分好,厂里面去农村招工,就把我招了过来,我是很感谢党和政府给了我进城的机会,可是没成想,进到了城里,还是有人看不起我。”
说着说着,他一个大老爷们就哭了。
黄大姐听的云里雾里:“谁看不起你啊?”
邓贵一个大老爷们,哭出来可真够难看的,不过他觉得自己反正也是告状了,索性不吐不快,把最近不满的事情都说出来:“我的岗位是保安,产线那边经常喊我过去搬东西,我觉得他们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乡下人,轻视我!”
“还有,这次产线发奖金,都发了五百,就我只有两百。”
邓贵去财务问了,人家说产线加班忙,大部分人都是干两班倒,从早到晚都没歇口气的机会,所以这次发奖金,就跟产线批的最多。
厂里绝大部分人都是能够理解的。
最辛苦的部门就是产线了。
邓贵接着说:“还有范晓娟,她不过是出出嘴皮子,就拿走了那么多奖金,这事儿我不好跟厂长讲,但是厂里面不给我个说法,我是不会罢休的,咱们上头还有国资委,我就不相信没处说理了。”
说来说去,就是嫌给他发钱发少了呗。
范晓娟是不知道邓贵的烦恼,她也忙啊。
单位一旦运转起来,各个部门就各司其职,除了极少数的岗位有闲下来的时候,谁不是忙的昏天暗地的啊。
而且她现在只要掏出账本出来,就犯困。
压根就不喜欢做账。
比起在外面干业务时候的激情来说,本职工作真是能让人昏昏欲睡。
脑袋刚往下一点,外头冲进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一进门就盯着范晓娟看了好久。
范晓娟:“……您有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