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漆木门轻合,窗扉掩上,隔绝出两人独处的一方天地。昏暗的光线中,他黑漆漆的眸静静地凝视着她,声音清冷:“郡主何时成了我的侍婢?”
年年抱着他替换衣物的手不由自主收紧,支吾道:“聂小乙,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他神情淡淡:“不觉得。”
年年:“……”
聂轻寒道:“郡主这么说,是不想承认是我的妻子吧?”
年年有口难言。不是她不想承认,而是按照剧情,福襄应该已经是个死人了。
聂轻寒见她神色,眼神更暗,左手抬起,轻轻落到了她宛若冰雪的玉颊上。
指尖冰冷的触感激得年年微微一颤,只觉他粗糙的指腹掠过她娇嫩的肌肤,落到她柔软的红唇上,轻轻摩挲。
轻微的刺痛和压迫感传来,年年想避开他的手,可在他暗沉沉的眼神下,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一动都不能动。
总觉得,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事在发生。
“年年,”他乌沉沉的凤眸依旧无波无绪,再次唤了她的乳名,声音低沉,慢慢开口,“你喜欢别人不打紧,讨厌我、轻视我也不打紧。”他顿了顿,再开口,竟带上了几分缱绻温柔的意味,“可不想承认是我的妻子,不行。”
年年背上寒毛莫名束起,喃喃道:“聂小乙,我……”
“听话,”他并不打算听她的拒绝,微微一笑,眼中却无半分笑意,“出去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妻子,不是什么可笑的婢女。”
年年脸色微变:“不成。”如果她违背了系统规则,任务就会立刻失败。
他笑意淡去,置于她唇上的手慢慢下滑,放到了她纤细洁白的脖颈上,没有施加任何力道,年年却觉一股寒意从喉口一直蹿到四肢百骸,浑身都微微战栗起来。
他是声音异常温柔:“年年可还记得我说过,你既入我聂门,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他的意思是,不想当他的人,就只能当他的鬼了吗?
年年心头寒意生起:“聂小乙,你,你冷静些。”现在的他,对她仇恨值可是一百,一个不冷静,她就提早完蛋了。
他道:“我很冷静。”他如果不冷静,早就想出千万种法子报复她,叫她将他受过的煎熬千倍百倍地受一遍,再也不敢生出离开他的念头。
可即使到了现在,他也舍不得真的伤害她。
他从没想过,自己也有卑微至此的一天。只要她还承认是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