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季风坚持不了多久,不断地拱起后背。而每一次挣扎,都必然会让消耗掉大量力气,乃至撕扯要害的伤口。
简静拿出枪,对准余灿的脑袋:“你起来。”
“别。”季风每说一个字,肺部和心脏都疼得发颤,“他已经被我……不具备反抗……不行……”
对已经被制服的犯罪分子,警察不能开枪。
对已经不具备抵抗能力的危险分子,简静不能动手。
这不属于正当防卫,一弄不好,就是过失杀人。
季风说:“带……咳……走。”
简静瞪他一眼,走过去抬起急救箱,砸向余灿的脑袋。
他后脑受到撞击,登时头晕眼花,懵懵地趴在地上不动了。
消防门彼端热焰熔熔,已经开始变形。
简静背起季风,以最快的速度撤退。血浸湿了她的衣服,黏腻地沾在皮肤上,热流顺着脊椎沟往下淌。
她从来没有跑那么快过,奔到外面就把人放下,立刻拿出止血带给他包扎。
季风道:“没到……要害……余灿,带出来。”
“让他死在那里不好吗?”她怒。
他笑:“人会……跑……有……后门。”
死可以,跑不行。
简静粗暴地往他伤口里塞纱布,看血流量明显减少,这才满心愤怒地跑回去。果不其然,余灿并不死心,扶墙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她懒得废话,抄起捡来的石头,瞄准卡开启。
余灿被砸中膝弯,一个踉跄趴下了。
浓烟来袭,老旧的消防门已然坚持不住,艳色的光芒不断往外挤。
说实话,简静真的犹豫了一瞬。
让他死于大火,岂不更好?
那些被他杀掉的人,那些妄送的性命,那些无缘无故就结束了人生的受害者,他们的痛苦,让他感受一遍,不好吗?
但她终究还是没有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