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后退两步,面若土灰,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边又觉得甚是不可思议。
他儿子呢?
刚刚还在这儿,老老实实,辣么大一个儿子呢?
怎么说暴走就暴走,像是包子喂狗。
送来了就没了。
沈兮瞥了他一眼,拢着袖子施施然起身,展露修长身形,他并非强壮身姿,云纹腰带将窄瘦的腰勾勒出个优美的弧度,他单手背着,一手扶于胸前,虚虚攥着。
“走吧,两位,去看看暴走的孩子。”
“呃啊……”
男人面色难看,犹不相信,他呼吸急促地瞪视小腓腓:“三儿,你别胡说八道!那是你哥!你造谣他,让他变成怪物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高高在上惯了,三儿一向是他掌控在掌心里的棋子,脑子被激,一时没控制好情绪。
若是搁在一个月前,小腓腓还会惧怕、会伤心,但现在他打量曾经的色厉内荏的父亲,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压在他身上的大山彻底破碎成齑粉,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消失不见。
这个男人,只有在家里才会窝里横,出门在外不知多卑躬屈膝。
见识过太多大人物的绰约之姿和行事风格,小腓腓的眼界早在无形之中被提升到极高的档次,男人这般前倨后恭的样子他极看不上,没有一丝恐慌,只觉得惹人笑话。
“你也不要乱说污我清白。寮长?”
小腓腓在看到濒死哥哥的大窟窿时,恨意自每个细胞中滋生,它们宛若瘟疫,摧枯拉朽地破坏了所有的情感,让他对这对父母,乃至那对兄弟只剩下寥寥一种情绪,那就是恨。
“你他妈,我是你爸,你怎么跟我说话?!”男人的脸憋得青紫。
小子胆儿肥了。男人生气地扬起巴掌。
小嗷呜忽然跑过来挡在前面,嫌恶地瞪了眼男人,“灵灵是第四寮的人,监护人是寮长,你如果想打灵灵最好找个好一点的律师,不知道肆意挑衅特殊公民引起公共安全罪怎么判。”
这话是他从寮长那照抄照搬来的。
男人不敢置信,脸色青白交加跟踢翻了染缸似的,扬起的手僵在原地,一时显得十分滑稽。
沈兮嘴角含笑,摸了摸两只小家伙,“去看。”
小嗷呜:“昂!”
走到空间门门口,沈兮遥遥一望,幽邃的眸光掠过一对夫妇:“跟我来吧。”
夫妇被他平静无波的眸子扫了一眼,莫名感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