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雷光中,传来牧谪一声痛彻骨髓的嘶哑叫喊,喉中仿佛都带着血似的。
沈顾容心尖一疼,却根本无法在最后一道天雷降下时冲进去为牧谪阻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在一旁干着急。
“牧谪!牧谪……”
耳畔隐约传来沈顾容的声音,牧谪用浑身一半的灵力护住丹田中那半个并不属于他的元丹,硬生生挨了这一击。
灵脉中仿佛有雷电劈下,一寸寸将他的经脉拓宽,凡人之躯受不住这般痛苦折磨,但丹田中的金丹却又在源源不断传输出灵力,将遍体鳞伤的经脉给飞快愈合。
灵脉从鲜血淋漓到逐渐强韧,不知淬砺了多少次,牧谪才恍惚觉得丹田中的金丹在缓慢地成行。
他结婴了。
元婴的威压转瞬铺开,在一旁焦急等待的沈顾容彻底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双腿发软,险些瘫坐在地上。
他强行撑着,等待雷云散去。
乌黑的雷云一点点消散,不多时天边被遮挡的太阳便露出一角来。
比试台上已经被雷劫劈成废墟,连素洗砚的阵法都没有一寸保留,牧谪盘膝坐在当中,周围全是被雷劈出来的焦痕。
他浑身狼狈,肩上还有青玉刺出来的伤口,半边身子全都是血痕。
沈顾容轻轻吐气吸气,眉目缓缓舒展,正要上前去查探牧谪怎么样,天边还未完全散去的雷云突然毫无征兆地劈下来一道紫银色的雷。
轰隆一声,正中沈顾容身上。
沈顾容:“……”
沈顾容又懵了。
为、为什么又劈我啊?
哪怕是大乘期,紫银色的天雷也根本难以抵挡,更何况他灵力已经消耗殆尽,直接被劈了个正着。
奚孤行晚了一步赶到,险些失声:“十一!”
沈顾容身形狼狈,白发都直直炸了起来,双眸上的冰绡也被劈得失去了效用,缓慢从他眼睛上飘落而下。
温流冰手疾,一把上前将摇摇欲坠的沈顾容扶住。
奚孤行急忙赶来,掐着沈顾容的下巴晃了晃:“十一?十一!”
沈顾容双眸涣散,不知还有没有意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动了动,含糊地呻.吟一声。
“别、别劈我……呜!”
奚孤行:“……”
奚孤行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握着沈顾容的手腕探查一番,发现并未伤到丹田,这才放下心神来。
温流冰看了看彻底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