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委屈。
钢琴是她的,就算她不弹,也不愿意给别人的。
韩学礼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
于小丽早早就准备了些吃的,韩大金现在也不是不能下床,每天都是去食堂吃饭,怕他节省不舍得买东西吃,晚饭都是给了钱让韩学美带过去的,韩大金跟三个孩子的关系,算不上多亲密,那个年代的父亲都是如此,除了赚钱养家,跟子女基本上没什么沟通,但跟小女儿终归亲近一些,韩学美带过去的东西,韩大金还是会吃掉用掉的,他以为这是韩学美自己掏的便也没客气。
提起这些来,韩学礼唏嘘:“好多事都是阿美告诉我的,她不说你都不会跟我提,你每天还让阿美带汤水过去给爸爸,这些我竟然都没想到。”
于小丽沉默了,前世韩大金就因为腰伤,一直折磨到他去世,后来虽说有钱了也去医院看了,但医生说这种老腰伤最多也只能缓解一二,这也是韩学礼人到中年以后最大的遗憾。
他去看了韩大金几次,每次韩大金都只说这个儿媳妇的好。
什么要不是他们挣钱他就没这样好的日子过啦,现如今在医院不知道多少人都在羡慕.......
云云。
听的韩学礼心里酸酸的,想着父亲辛苦劳作了一辈子,于子女心目中他不算是个体贴的父亲,可他这一辈子勤勤恳恳,也并未做过对不起这个家里的,到去年为止还在田间地头劳作,现在却因为能够享受到子女掏钱看个腰伤,就说出那么多些感激的话出来。
时间好像一晃就过去了。
前几天去医院看韩大金,才知道这段时间岳父带着父亲到处吃吃喝喝,父亲倒是比以前更富态了些,以前见到城里人说话总有些自卑的神情,现在跟岳父讲话也不怵了。
韩大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腰伤也要靠理疗和慢慢养,另外检查了下身体,把以前总好不了的老胃病也顺便治了治,养了养,等到韩学美从桂林回来,见父亲还在羊城还没走,还开他玩笑干脆留在羊城算了。
这段时间待在这里,韩大金也不是没想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你大哥大嫂的房子下半年要盖了,我得回去盯着,盖房子家里没人可不行。”
怎么把这事儿忘了!
说起这个韩大金又叹气:“去年就该劝你哥哥嫂子把房子盖起来的,人工都涨了不少,去年请工人才两块钱一天,今年请人就要包工了,你当时盖房子工钱才一千五,今年孙兴要包干,所有的工钱加起来三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