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京敬礼,然后道“请随我来”,里面干净如洗、灯火通明,到处弥漫着酒精和药水味,医生、护士步履匆匆,乍一看与普通医院并无区别。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最尽头病房,门口坐着一位腰杆笔直的卫兵。
两位卫兵也敬礼完成交接,将病房门打开道缝示意可以进去,蓝京推门而入,却见平躺在病床上双臂紧拉吊环做伸展动作的容小姐。
“你……你伤口还没痊愈怎能,怎能剧烈运动?”蓝京不由责怪道。
容小姐停下来定定瞅他,瞅得他心里发毛,讪讪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
她拿毛巾擦擦脸和手,在肋部比划了一下,“很浅的刀伤,那家伙持刀扎向我脾脏,力道非常猛我根本格不开,干脆侧身以肋部挨他一刀,我的匕首乘机在他颈脖间划了道深伤……”
蓝京心惊肉跳道:“你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呀,有必要吗?你的性命比那家伙金贵若干倍!”
容小姐浅浅笑了笑:“你说错了,在国际间谍排行榜上绿鲨排在17名,而我……只是藉藉无名的小辈。”
“那是间谍之间无聊的虚名,但你是独一无二的你,容小姐!拜托以后千万不可干这种玩命的游戏!”
蓝京正色道。
容小姐眼里又闪烁刚才复杂难测的光芒,良久,双手枕在脑后悠悠道:
“前天我的爱人来看望我了,你猜他一进门说什么?问绿鲨的下落……不奇怪呀,人之常情,所有人都关心这个,唯独你始终围绕我的伤,压根不提绿鲨。”
“因为绿鲨不需要我关心,关心他下落的人太多了也轮不到我关心,”蓝京道,“但你需要……”
容小姐眼睛眨了眨,瞬间似有晶莹的泪光,又似错觉,良久道:“绿鲨和我一样——实际上习武之人都害怕流血,我们血脉比普通人旺盛,一旦有了伤口失血更快,短时间内便丧失战斗力,因此绿鲨颈脖中刀后脸色大变,顾不得继续攻击急急后退,我刀伤虽浅但伤口划得很长,不能打斗否则创口崩裂后果可怕,只能虚张声势追了几步便停住,饶是如此连续十多小时跟踪搏杀耗尽心神,稍微懈怠下来转瞬阵阵昏眩,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地……”
“听说你们随身都有快速恢复体力和紧急疗伤的特效药?”蓝京问道。
“两三粒而已,夜里就吃掉了,”容小姐道,“我是下了决心缠住绿鲨,他则没料到我的出现,但在外围重重包围之下居然再次脱逃,还是比我高出一筹,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