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全听得此言,险些跳将起来,竟然是满脸激动:“这是血口喷人!你便是贵为太子妃,也不能这么污蔑我陈家!”
皇太后听这话,手都在颤,直接指着顾锦沅道:“本宫命竟苦成这般,皇儿不孝,本宫在这御书房竟然凭空要被一个晚辈欺凌,老天爷,这是什么世道?皇儿,你竟放任不管?”
陈景全更是大怒,指着皇上的鼻子骂道:“便是微臣有些过失,那也是微臣之过,皇太后收你养你,扶持你登上帝位,你竟这般对待,放纵你的儿媳妇这么欺凌长辈,你又有何脸面号称以孝道治天下?!”
皇上却仿佛根本没听到这两人之言,依然径自望着顾锦沅,声调异样:“太子妃,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有证据吗?你快说!”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几乎控制不住地声音发颤,两腿也一个踉跄,竟是站都站不稳了。
皇太后上前,哭天抹泪,跺脚道:“皇上,你怎可信她?本宫若是毒杀茗娘,又何至于如此善待于你?她不过是怀恨当年陆家被流放,这才使出挑拨离间之辞,这种荒谬之言,怎么能信!”
而陈景噗通一声面向西跪下:“先帝哪,你在天有灵开开眼,看看这是什么世道!皇上竟将太后娘娘逼迫至此!”
太子却在此时伸手,稳稳地扶住了皇上:“父皇,太子妃所言,句句属实。父皇若是不信,可以——”
谁知道他这话还没说完,皇太后却像疯了一样哭嚷起来:“这是反了吗,反了吗?本宫活了这么大年纪,也活够了,本宫要去先帝灵前,要让先帝看看,这才是儿不儿,孙不孙!”
皇上深吸口气,却是陡然厉声喝道:“都给朕住口!”
他是素来性情温和的帝王,以德服来,并不会用自己帝王的权势来倾轧哪个,和自己家人更是亲若寻常老百姓一般,对下和蔼慈祥,对上恭敬孝顺,但是现在,他却陡然爆发出如雷一般的怒意。
他这一吼,只吓得皇太后再不能发出半点声音,也吓得那陈景全面如土色。
皇上眸光死死地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顾锦沅,一字字地道:“太子妃,你可有证据?”
顾锦沅就等着这句话了。
她不但希望茗娘讨回公道,不但想让皇太后打入十八层地狱,她还想要一个真相。
她恭敬地道:“父皇,我自有证据,但是这证据拿来之前,我想请问皇太后——”
说着,她转首看向皇太后:“当年我舅舅和母亲到底是死于何人之手?是不是你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