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脑海里,跟声音挂了钩。
真没想到会收到这人的电话。
“回家?”
陈幻握着手机的手骨节蓦地青白,努力克制着情绪,终究没办法掩盖字里行间的厌恶。
“我都不知道你家门朝哪开。”
没等对方再开口,直接把电话挂了。
莫名其妙。
陈幻撑着洗漱台面。
莫名其妙。
父母在她上小学的时候就离异了,两人分别再婚。
陈幻跟着母亲长到十五岁,某天放学回来,见母亲在哭,问她怎么了。
母亲只是紧紧抱着她,说舍不得她。
一周后,陈幻知道她最重要的人,患上了最歹毒的病。
当时母亲的第二任丈夫知道她得了这病,于一个雪夜卷了家里所有钱消失,再也没出现过。
那时候正上初三的陈幻已经不想中考,只想出去赚钱给她妈治病。
这事儿被她当时的班主任姚聆知道了,又是联系妇联又是联系社区,到处筹款,最后硬生生地将她摁着去中考,也交上了第一次手术的费用。
可惜最后也没能从死神的手里将她母亲抢回来。
母亲葬礼前夕,她那个便宜亲爹来了,留了一万块钱,也没看母亲下葬,待了半个小时就再次消失。
从那天起,陈幻就当自己是个孤儿。
往后的十多年间,陈幻从未打听过父亲的下落。
只是陆陆续续从一些亲戚口中听说,他住回了他老家,娶了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又生了个女儿。这小女儿很会念书,他时常挂在嘴边,逢人就炫耀。
陈幻听了也没什么情绪。
在她看来,自己就一个苦命的妈。
现在妈没了,这世间再也没有她的血亲。
长到二十七岁,挺过翻天覆地的人生巨变,终于又现曙光。
这个男人却再次出现,提醒她曾经深陷怎样的泥潭。
提醒着她,尽管她的头发再次长了,甚至和白境虞重逢,一切都好似三年前。
可时间在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地方,毫不留情地刻下了不可能磨灭的印记。
陈幻这一整天都有些走神。
直到收到方栀的电话。
“放心,传说中伤透境虞姐的坏女人,我不是来八卦的。”
陈幻:“……”
“我带了好消息给你。”
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