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让人汗毛倒竖的嘶吼声响彻东院,满院的仆婢瑟瑟发抖,尤其是要进屋服侍的人,恐惧得像是要踏入地狱。
很快,一个一身血的仆役被抬了出来,几个候在走廊上,马上要入内侍候的婢女抖得像风中落叶。
“滚,滚,滚出去。”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声,薛骏手、脚动不了,他用头顶,用肩撞,将药碗撞翻。
几个婢女、仆役逃命似的跑出来,他们终于又熬过了一日。
药味浓得熏人的屋子里,薛骏猩红着眼,冲着头发全白了的老妇嘶吼:“你也滚出去。”
“小郎君,你心里难过,老奴知道,有气你都撒出来,不能不喝药啊。”老妇滚下两行浊泪,她是崔氏的心腹乳母,看着薛骏从一团粉肉长成少年郎,感情极深,薛骏脾气不好,待她却颇知礼。结果现在薛骏对她一样的嘶吼谩骂,和旁的仆婢一般无二,老妇酸楚又难过。
“老东西,滚出去!再不走,打死你。”
老妇看了看立在门口的皂衣护卫,流着老泪回了主院。
“阿骏怎么样?他喝药了吗?”崔氏躺在床上,靠着婢女的劲,才坐了起来。
“夫人啊。”老妇嚎啕大哭,这才几天啊,夫人精心保养的一根白发丝都没有的头发白了一半,原本看着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现在竟像个老妪了。
“他喝了吗?你说啊。”崔氏急得捶床。
“小郎君不肯喝。都是那个该死的婢子多嘴,让小郎君知道了他没办法恢复如初,小郎君就不肯喝药了。”
“抬我过去。”
“夫人,你也病着,御医嘱咐了不能吹风。”
“抬我过去。”拗不过崔氏,老妇只得让人将她抬进了薛骏屋子里。
“阿骏,你喝药啊,娘求求你了,你喝口药。”崔氏哭着求薛骏喝药。
“我以后再也射不了箭,骑不了马,废人一个,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薛骏大嚷大叫,“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娘向你保证一定杀了她。”崔氏咬牙切齿,“你先喝药,养好了身子骨,看着她死。”
“真的?”薛骏狰狞的脸庞上露出丝喜色,张开嘴喝了一勺药,面色忽一变,“你骗我,她把我害成这样,一点惩罚都没有,皇帝护着她,你和阿父根本没有办法。”
薛骏再不肯喝药,吼叫着要崔氏出去,崔氏哭着抱他,他用头撞她,不许她碰,“你们没用,一点用都没用。”
“薛皂,把她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