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边上的破剑,奶声奶气地与他道了声早安。
那破剑处处是铁绣,比一把匕首也长不了多少,瞅着啥用也没有,切豆腐都嫌不利索,拿去当废铁卖最多两文钱。
前提是没人看到眼前一幕的话。
不值钱的破剑抖了抖剑身,居然说话了:“早安,蓝蓝。”
许印蓝穿上好几个补丁的衣服,拿起破剑到厨房。
说是厨房,其实就一个草棚子,每到下雨时,就到处漏水的棚子。
穿着破烂、头发揉成两股乱七八糟的小啾啾的小姑娘熟练地将昨天采的野菜切碎,锅里放入灰色的杂粮面,边烧火边搅成糊糊,然后将野菜放了进去。
每日必吃的野菜糊糊就做好啦!
破剑都不忍心看了:“你好歹放点油,最好是香油。”
许印蓝摇头,“没有油了。”
她往嘴里塞了一口野菜糊糊,然后努力地仰起头,脖子伸长,喉咙特别努力,终于将一大口糊糊吞下去了。
接着,她迫不及待吃下一块宝妞娘送的咸菜,将那苦涩味掩盖下去。
许印蓝边吃边皱眉,不管什么时候,野菜糊糊都是特别难吃,又苦又涩,还拉嗓子。
以前娘在的时候,会在锅里放点油,将野菜糊糊摊成饼子,焦香焦香的,虽说吃起来还有一点点苦,但总体还是好吃得不行。
破剑呵呵两声:“我看你的手有毒,做啥都难吃。”
许印蓝拿筷子的手停了一瞬。
她又想娘了,娘亲活着的时候也曾这么说她,叹气将来嫁不出去咋办,谁家会娶一个不会做饭的姑娘。
“印蓝。”
一个穿着碎花小袄子、红色裙子的小姑娘站在门外就喊起来,“你今天要去摘野果吗?大伙说今天咱们去山里摘野柿子……”
许印蓝打开门,将碎花小袄子姑娘迎了进来,笑道:“宝妞,我在吃早饭,宝妞你要不要吃?”
宝妞看了一眼桌上颜色诡异的野菜糊糊,脸上露出惧色,显然她对小伙伴的厨艺心知肚明。
她上次因为好奇吃过一次,差点没吐死,又酸又涩还发苦,她只吃了一口就决定抛弃友谊,将之扔给她家的狗,结果狗闻了闻,呕呕两声,一狗腿踹到猪栏,然后才生完小猪的大黑母猪吃了一口吐了出来,嗷嗷叫得愤怒,仿佛在质问它生下那么多胎,对它这个功臣就这待遇?
宝妞同情又不忍,“印蓝,我说你还不如投奔你姑家呢,你看你这半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