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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见宋游一脸诚挚与疑惑:
“先请足下勿要多心。只是在下久居深山修道,初次下山,少与人交友,因此疑惑。在下虽与足下有缘,可也只是短短相识,诚然,足下到了长京便是举目无亲,可以足下的风采,轻松就能交到新的朋友,为何会为了等待在下,便日日去城门守候呢?”
“只前边一个月才天天去,而且不是守候,只是转悠,本来我就爱转悠。”
女子第一时间是纠正。
“是。”
宋游并不与她争论这个。
而见到他依然诚恳请教的目光,好像在说“请足下为我解惑”,女子便也继续回答了。
没有多想,只说心中话:
“你太小看这个天下了,虽然咱们好像每天身边都人来人往,可其实你算一算,这么人来人往一天下来,你又认识了几个?”
“善!”
“相识本就不易,何况你我投缘,不过是去城门转悠几天而已,相比起一个不容易遇见的投缘之人,这算不得什么。”女子顿了下,“听说长京城里住着上百万人,不然你又怎么遇得到我?”
“有理!”
“记得来西城门找我,要是找到了,我再请你吃肉。”女子说着,顿了一下,“记得是西城门,傍晚,要是连着两次去都没找到我,那你也就不用再去了,我要么不在长京,要么死求了。”
“……”
宋游消化着她的话,同时摇头说:“足下今日已然请过了,若是有缘再在长京相遇,该我还请足下一顿了。”
“也行!”
女子一点也不磨叽。
一顿饭吃完了,她叫店主来结账。
骨头称斤算钱,配菜和加工钱都在里头,店主报价一百二十二文,收她一百二十文整。
女子数钱,心里很痛,表面却镇定。
这顿饭贵,却也值当。
敬一段难得的缘分。
“告辞了。”
“长京见。”
两人一左一右,一个回旅店,一个去城中,就此分开。
没有多的话要讲。
只是宋游心中仍旧感慨不已。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世界太大了,人又太渺小,因此每一次的相遇相识都显得弥足珍贵。
山河远阔,人海茫茫,不知多少人一别就是一生,若是友人天各一方,再想重聚,有时真的要竭尽全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