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用!”
蓝京叹息道,“你知道官场最无奈的是什么?官运!官运衰败的时候,任你多大人物提携都没用……还记得那位因为矿难事故引咎辞职的晋西省长?”
“是啊,”秦铁雁道,“当时都夸他有担当,是条汉子,后来到哪里、怎么发展倒没关注。”
“后来换了个省份从常务副省长好不容易提拔到省长,位置没捂热又出事了——艾滋病毒传播事件,结果再次引咎辞职,”蓝京道,“知道吗铁雁,他是聂首长最赏识、着力提携的中坚干部,那又怎样?官运走了背字,两次摔倒后再也爬不起来,也不可能给他第三次机会,此后弄了个正部级综合治理办公室副主任,仕途就此终结。”
秦铁雁默默叹了口气:“我懂你的意思了,如果按通常整干部的手法——纪委加组织调查,全衡泽领导都搞不倒你,但今晚咱俩碰到天灾人祸……”
“不,最后两个字。”
“人祸……”秦铁雁道,“你始终坚信这一点吗?”
“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儿,除非咱俩运气背到极点。”蓝京自信道。
秦铁雁盯着水面喃喃道:“水下爆破,以前我还真没整过类似案子,他奶奶的到底怎么往深里挖……”
手机响了,是郭昊林从医院打来的,声音压得很低:“蓝县长,中巴司机老张苏醒了!”
“注意保密!”
蓝京吩咐道,“我和秦县长立即过去!”
此次蓝京算作发挥了本地人的优势,郭昊林爱人就在县中医院外科,因此指定郭昊林为中巴司机医疗小组负责人,全程守在病房,所有用药、治疗方案须经他爱人把关,护士也是他爱人挑选的,可谓天衣无缝。
匆匆来到中医院特护病区,郭昊林站在走廊间低声汇报道:
“轻微脑震荡,可能车子撞击铁栏杆时反弹到脑部,没什么外伤,神智清醒,思维蛮有条理,就是担心被抓起来坐牢……”
“把牢底坐穿!他奶奶的熊!”秦铁雁骂道。
蓝京按住他手背,轻轻道:“安抚为上。”
“就是蒙?”秦铁雁问道。
蓝京恼火地瞪了他一眼,推门而入,却见中巴司机老张的脑袋裹成了棕子半躺在病床上,窗口站了位特警,对面坐着位护士,郭昊林爱人则全神贯注紧盯监测仪器。
好家伙,享受省部级领导待遇了。
“蓝县长……领导是来抓我坐牢么?”老张讷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