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鲸王一战，楚云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但是王级强者，毕竟是王级强者。

和妖物不同，御妖师最为强大的，是体内的灵光，是万物之灵的智慧。

陆鲸王的智慧深不可测，先是破除了八卦战阵，然后又看破了通灵蛇的存在，将楚云和二郎天君的联手状态击溃。

这样一来，不仅是战阵的增幅和削弱，还要加上王级灵压的压制和影响，楚云和二郎天君处处受制，浴血苦战。

能做到这一步，逼得陆鲸王大部分战力都瓦解，已经是骇人听闻，足以笑傲天下。

就是这样的成就，让原本为敌人的陆鲸王，也不由地生起了惜才之心，要招揽他们俩。

楚云没有答话，他的意志已经沉沦在黑暗当中。极为严重的伤势让他昏死过去。

然而就在无边的黑暗中，传来了一缕歌声……

这歌声是如此的熟悉，让他无意识地皱起眉头。

当年，他刚刚重生，舒天豪深陷重温，他就是带着几艘战船，斩风破浪，高唱着这个舒家战歌，战海盗，救义父。

如今光阴流转，命运让他和舒天豪之间，彼此调换过来。

这一次，换做舒天豪高歌，唤起每个舒家男儿心中的无上斗志。

这恰似一个玄妙的轮回。

陆鲸王皱起眉头，歌声竟然能传到这个战争空间里来，看来外面东海派的作战并不理想。

这歌声充满了慷慨激昂，让他生出莫名的不安感来。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切断，他身边只剩下两只妖兽，已经组成不了战阵空间。原先搭建的战阵空间，也残破不堪，到处都是虚空大洞，贯通着内外世界。若再不修补，很快空间就会塌陷。

——这也是为什么歌声能传达过来的原因。

歌声越来越响亮，如潮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

莫名的，楚云的脑海中浮现起三位老将军，慷慨赴死，击穿最后一层光雾防线的景象。

刹那间，他眉头蹙起，从昏迷中挣脱出来，泪流满面。

他走的是人之大道。

这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将无数人的精神和意志都催发到顶点。狂澜般的歌声中，蕴藏着一波波的人道意志，英雄光辉，浩浩荡荡，绵绵不休。

什么是人道意志？

是不惧，是不悔，是抗争到底。

“哪管那狂风如刀，雨幕如箭！哪管那山河破碎，身世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