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沉渐浓,看不到对山。斜阳金晖一洒,云雾裹上金层,焕发光彩,美轮美奂。
当走至远处时,回首看不到来路,眺望看不见前路,低头是无底深渊,美景动人心弦,处境却令人堪忧。
对心性是大大折磨。置身窄道上,任何细微动作,都将无限放大,林尘行出十余丈,便也觉艰难。武宗强者,平衡自不是问题,倘若将麻绳换作铁索,林尘定可轻易征服。
林尘心道:“我已入武宗,但这单绳窄道委实难行,若稍快半步,重心不稳,定会摔将下去。若是太慢,不免心中害怕,再难迈步。”
一想:“我且伏身爬去,狼狈自狼狈,当以活命为重。”于是慢悠悠伏下身子,正待用手抓绳。忽动作一顿,想起踏上窄道时,看到的石碑。
其上写着“云深不知处,意难艰险山。”云深不知处,自是指窄道中间,“意难艰险山”则另有深意。
林尘心想:“意难艰险山,实可看做‘意难艰险关’,我若伏地爬去,或能抵达对岸,但意志已然屈服。保命要紧,实不必死倔,但当下我还有余力,只需小心谨慎,未必走不到对岸。”当即缓缓起身,一点一点向前走去。
但走百余丈远,仍不见尽头,林尘心中直泛起嘀咕。因此前远观绳桥,林尘心中判断其长不过千丈,系在两山之间,普普通通,无甚怪异处。但真切踏上,已行数百丈,仍看不到尽头,不知行到何处。
按理说来,纵使判断有误,总不至相差太大。
无穷无尽白雾,有时心中恍惚,便连上下左右,都难以分清。林尘道:“怪哉怪哉。也罢,既已经踏上,便是再远又如何?我林尘偏要走到尽头!”更朝深里走去。
忽见绳桥上,悬挂一具骸骨,其遗骸已经风干,骨如白玉,双手紧抓绳桥,姿态甚是奇异。林尘心道:“此人生前修为决计不差,死在绳桥上,结合此前种种怪异,看来此桥大是诡异。我是脱了虎窝,又入狼窝。说到底,还是经验太浅导致。”
心中又道:“我曾听云清岚说,那山间野外,奇异之事数之不尽,有大机缘,有大祸害,全只看人处事应变之力。既来之则安之,且走下去便是。我若死在此处,也不怨任何人。”心中阔达,反走得更快。
斜阳西去,皓月当空。林尘仍未走到尽头,他已沉下心去,不急逃遁,只一步一步前进。正在这时,忽听耳边阴风阵阵,似有冤魂缠身而来。
林尘一愣,忽一阵阴风吹来,林尘身子一晃,险些坠入深渊。他急用手抓绳,但心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