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受束缚,动弹不得,茫茫山林间,又全是那陌生人,登时吓得哭了出来,但又想这山野间,除却衙府等人外,还有江湖门派中人,若是哭声引来他们,说不得又陷险境。
当下最好计策,是先藏身草中,等待熟人发现。卞灵一计鲤鱼打探,翻自身来,跳入一杂草丛中,闭气凝神,悄悄然躲好。
时间流逝,渐到中午,卞灵心中打鼓,不知是此处太过偏僻,还是衙府等人已经撤离。竟好久没有人路过。卞灵忽想道:“呀!倘若林尘走了,衙府也没寻到我,那我…那我…”想到此处,便觉好生绝望,这天大地大,自已一没手没脚的姑娘,能做些什么?眼泪水颗颗落下。但又不敢出声。
苦等一个时辰,忽听脚步声急响,卞灵藏自草中,全身蜷缩起来,视野因受枝叶限制,只能看到前方数丈外的小路。
卞灵听那脚步频响,心知来人不少,只不知是敌是友,本慌张不已,但转念一想,好多人都要杀林尘,林尘却那般镇定。自已处境虽不妙,但与林尘一比,又算得了什么?学着林尘样子,强自镇定下来。思绪不再零乱一片,定神观察。
她见小路上依次有人穿行,是何人穿行,她看不清,视野受限,她只能看到鞋子、裤管下端。
忽见一紫裙轻摆,卞灵一喜。正是这气息变化,一女子娇喝道:“谁!”出剑似电,刺向草丛中。卞灵道:“师姐!剑下留情!”
那女子听得声音熟悉,那去势凶猛的剑招,竟说停便停,说止便止,当真有违常理。那女子道:“小卞?”卞灵道:“贺师姐,是我。”声音已带哭腔。
原来身穿紫裙的女子,正是紫霞宗贺婉君。她道:“怎不出来?”卞灵红着脸,心道:“我这模样委实狼狈,叫我当众出丑,实…实在不愿。”道:“师姐,不大方便。你可否遣散众人,独自见我?”
贺婉君远赴青宁郡,代师门行观礼,年岁比卞灵稍大,性格自更沉稳。她心道:“听这声音,是小卞无疑。她说不方便,莫非…是没穿衣物?”眉头一蹙,又想:“倘若真是如此,还是压下为好,以免师门名声受损。”朝四方道:“诸位,还请退离十丈,背过身去。”
话语中虽有“请”子,却并无恭请之意。然众人无人敢违背,依言照做,行十丈之远。贺婉君道:“小卞,我已让人散去,你且出来罢。”
卞灵满面羞红,将头探出草丛,缓缓站起身来。贺婉君见卞灵衣冠还算平整,略松一口气,紧跟着即知卞灵难堪所在。
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