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路克一开始就在那块冒牌货上察觉到戈登的气味。

这几分钟的复查只是留给托尼确定仓库没出问题，免得傲娇大少气炸而已。

在大少黑脸盯着仓库人员复查时，路克已经在琢磨如何抓捕戈登的事了。

戈登这么危险的能力，又跟着贾盈这种野心勃勃的女人，留在他身上的后手当然不止纳米虫一种。

纳米虫只是“物理”后手。

来世里那个被路克敲过两次脑门的放电青年林肯，就很克制它。

第二道后手是路克的传统艺能——心理暗示。

来世那个中年妇女的精神干扰更倾向于攻击，对“心理暗示”的作用有限。

只要戈登本本分分，不想搞大新闻，那这第二道后手永远都不会启动。

作为最后的一道安全保险，“心理暗示”远比纳米虫隐蔽。

为了避免戈登察觉异常，这种心理暗示一个月只启动一次。

它不是强制性的，只会诱导戈登在每月月初某天，前去几个固定地点之一。

这几个固定地点，对戈登本人有特殊意义。

路克只是强化了戈登潜意识对这几个地方的记忆，难以割舍的执念也由此而生。

还是那句老话——对人的意识动手脚，顺势而为永远比迎难而上强。

……

戈登走在一片平房区，入夜时分这里只有零星住户门廊上的小灯还亮着，整个平房区宁静无比。

他在一家平房前站定。

虽然双眼已经不能目视，但觉醒的能力依然能感应到面前这栋平房的外表，让他隐约还能记起十多年前它的样子。

这里曾经是他的家，但如今里面住着的却是陌生人。

戈登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或许是年纪大了，最近两年他总会突然想起很多记忆深处的事，母亲百般呵护年幼的他的情形更是挥之不去。

但一切都过去了。

从他被带去来世几年后，母亲终于离开这里，再次结婚，还有了一个女儿。

那个同母异父的小妹妹和母亲一样，是个普通人。

而他遗传了早亡父亲的异人血统，双方不可能再待在一起。

如果让有心人知道他与她们的关系，知道他还在乎她们，她们会成为别人威胁他的筹码。

他只能偶尔来一趟这里，将脑海中渐渐模糊的回忆找出来，重温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