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富贵,旁人都知道,哦,就她不知道……人都死了呢,啥也不知道了呢。
我家茜儿说的好,那老太太生前为了皇爷是四处操持,等到皇爷登基做了圣明天子,人家也依旧要操心,她还想管事儿。
这人两只眼睛一张嘴,你能看到多少东西装在心里,看太多,可把自己像是灯油一般耗干了,何苦喽,您说是吧……老姐姐?就想啥呢?”
老太太总能把江太后说住了,她从前见识不多,后来也是被人家杨家养着生孩子的。
顺从,顺服是她一辈子要遵循的东西,一生最大的反抗也只是,我打不过你,我走了,不见你了好不好?
听到老太太喊她,江太后这才从沉思里醒来,她就拉着老太太的手说:“妹啊,咱姐俩出去走走呗?”
老太太笑笑,坐起来点头说:“成,那就走走……”
雪后的青雀庵,四处被无名氏打扫的干干净净。
两个老太太互相扶着,在菩萨面前说着心里话。
“妹啊。”
“哎,姐啊,你这心事大了吧?”
“啊,恩……这几日我就觉着……这辈子,我咋总是输呢,怎么就连生死这件事上,我都输了,我就憋屈难受啊,就想一了百了啊……”
老太太拉住江太后手无声拍拍。
“死了有什么用呢?最没用了老姐姐,什么输了,赢了?没用!钱儿落袋叮当脆响,这是真的,其余狗屁不是,我媳妇儿,还有那些女子的事儿,记得吧?”
“阿弥陀佛,记的记的……”
“就死在路边,眼睛睁着,身子晾着,活人的羞臊跟死人没关系,那骨血的,不是骨血的为了活下去,是哭都不敢哭,争都不敢争,那才叫个难受呢。
不是我说,您在意那点真就没啥了不得的……我从前跟我的丁香去打扫战场,凭哪次不是几千的壮劳力躺着,那老兵过去偶尔看到个没断气的,还得补一刀,人都不当人了……
那都是一个个年纪不大的孩子,我那会就想,这也是娘身上的肉,孩子趴门头等着的爹,回不去了……死了就没了,可我得活着,我得过了那个冬啊,咋办?他是谁的什么跟我又有啥关系?倒是他身上的那套厚袄子,血淋淋我得扒下来暖自己……顾着自己吧,谁都是假的。”
江太后看看老太太,又念一声佛,跟她继续往前走了一会方说:“过几日,咱给这些孤魂野鬼办场法事吧。”
老太太连连点头:“该着,该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