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青岭忍着笑从一边的靠枕里抽出一条,放在老太太腰后劝她:“娘,儿这点事儿也不算什么,不若您回去歇着,等您一觉醒来,兴许事儿也就都过去了,我这都习惯了。”
老太太却拒绝了他的好意,也不靠着,倒是直起腰来说:“过去啥?都过不去!那大户人家心眼多,就龌龊的很嘞!这多少眼睛,多少张嘴呢,回头你八张嘴都解释不清楚。这简直是将你放在火上烘烤了,哼!不是你没理挂起来,就是他家没理继续挂着,若我说……
儿你心里若不舒坦,咱便不去!只是那边名义上怎么着都是个长辈,从前你怎么做都没人说你,如今对外讲起来,这里面毕竟横着人命呢。他们就想你去单独见见,回头胡说八道起来你也没个人证,懂吧?现下人家就是撑着这口气要给家里找台阶呢,你要是不想给这台阶儿……”
老太太一伸手,就指靠在大炕边打瞌睡的陈大胜道:“你这不是有儿子了么!他是没出息,可他那个媳妇儿可强他百倍,你别笑啊,我不是夸你那媳妇儿,就她那小脑袋瓜儿……哼哼,你就看着吧,这是没招惹到她头上呢……再说了,你就说难过了,吓着了,总之咱是不能下炕了,就只能让晚辈去孝敬着,那往后就随便大家说,别人也不能挑咱家的礼数不是?”
老太太说完,又指指外面,又对自己干儿子眨巴下眼睛。
佘青岭想了下,到底是点点头认同的笑道:“干娘说的对,那,便这样吧,”
他也是真烦了。
“成,我喊人去叫茜儿起来。”老太太看他愿意,便高兴了:“你呀,现在是在自己家,你还躲什么羞?非让儿媳妇回避了,这跪了里外几层人,她能避的了么?”
正月十四夜里,家里便来了郑国公府的大管家,那是死活是要见到佘青岭,说是家里的老太爷不成了。
佘青岭自然是不想见的,那边就一批一批的遣人来请,最后竟然是郑阿蛮都来了……
现下满泉后街都知道了,郑国公府的老太爷不成了,就咽气之前怎么的也要见外孙一面,不然就死不瞑目。
郑国公家与佘青岭的恩怨细线很多,可最被世人诟病的便是外家逼死外孙女一事,也因此事皇爷震怒,就没有封自己名义上的外爷做郑国公,他封了自己舅舅郑行云做国公。
当年逼死外孙女之事到现在也不知道是郑家谁的主意,有说是郑行云的,有说是那家老太太的,更多的人就说是郑老太爷的。
郑家老太爷也认此事,他倒是一力扛起这个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