嘚啵嘚啵,又千又万的,屋子里的人自然是听的心驰神往,跟听大戏一般过瘾。
他们安静了好久,才听余清官语气干涩的说到:“我,我有这么多钱了啊!”
七茜儿便笑了:“这么多?那是以后的事儿了!你现下放在这里的五百三十二两,我却要替你开始花销了,这首先买田的一百两就得支出去,那你就只有四百三十二两了。”
花钱?为什么要花钱?死也不能花,都要存起来啊,花钱作甚?
余清官从甜蜜的发财梦里使劲挣扎出来,有些迟疑的问:“小嫂子?为何要花钱,我如今好了,吃穿花用都有皇爷管着,我是不花钱的。”
可七茜儿却将那装银的布袋子倒过来,又把银子堆到箱子上开始分堆,还边分边问:“余大哥家里还有什么人?父母可还康健?”
余清官说:“我爹早没了,出来时,老娘还算康健,还有一兄一姐。”
“余大哥可知你家里离燕京多远?”
“我从前问过的,他们告诉我,我要回家的话,来回也在两千多里地吧,我家在南边,路上还有一截水路。”
七茜儿抬头看他,一伸手,她就从桌子上五堆的银饼子里推出十个道:“如此!待到明年春暖花开,城中镖局开门迎市,这一百两就算作镖局的押镖钱。你不能离岗,便只能委托旁人去接你妻小。”
她的手又一拨拉,五个银饼子又被推出去了:“这一路,镖局要雇佣仆妇照顾你老娘媳妇儿,四个儿女的吃喝花用,两千里,六人算作五十两,不过分吧?”
余清官看的肝胆欲碎,就语气颤抖的说:“不!不过分,该花,花,花用吧。”
七茜儿一伸手又是十个银饼子,却没有往花销那边推,只看着余清官说:“你走失七年,家里老娘,妻儿可全凭兄姐照顾?”
余清官闻言,当下脸色便白了,拳头也握了起来。
若是兄姐肯帮衬一点点,他也不必卖了田亩,抛下妻儿出来吃这样的颠簸。
七茜儿明白了,她点点头道:“恩……那余大哥要多个心眼儿了!就吩咐那镖局的镖头,接人的时候先左邻右舍打听一下,若是这七年你不在,兄姐帮衬照顾了,哪怕只是一点点,咱也不能当做没发生。
你如今也是官了,接人的时候,就怎么的也要给人一家放上五十两银,这才是亲人亲戚的道理……若是他们没有管,自然也是不必给的。”
这一次余清官没看七茜儿,他伸出手,自己把银饼拨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