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要是能琢磨出这样的油纸,订单你只管放心!贵人需要的数量绝对比你想象的都要多!这么说吧,这一单抵得过你家十年的生意。」
「……」
赵五郎难得回城,自然还想回家看看。
送他出门后,毕长顺蹲在樟树底下抽起了旱烟,寻思如何才能做出贵人想要的油纸。
一单抵十年呢!
如何让人不心动?
可现有的油纸,已经是毕家祖上琢磨出的最好油纸了,还能怎么改?
「爹……」毕福气期期艾艾地凑过来,「你就答应我吧!我不去书院了……」
「臭小子!」毕长顺拿着烟斗作势要打他,「不想读书不想考科举是吧?行!方才你隔壁五叔的话你也听见了,有本事做出他要的油纸,这学你爱上不上!」
「这可是你说的!我这就想法子去!」
毕福气蹦蹦跳跳地回屋放了书包,然后一头扎进他爹做油纸的房间,窸窸窣窣捣鼓起来。
毕家有自己做油纸的一套工具,这也给毕家伞铺省了不少成本,倘若油纸还得问油纸工坊采购,那日子怕是更艰难。
毕福气这一进去直到掌灯时分都没见出来,晚饭都是孩子娘给他送进去的。
毕长顺:「……」
这臭小子!
读书怎么没见他这么用功?
倘若肯把这钻研劲放在读书上,何愁考不取功名啊!
毕福气在油纸间里泡了三天,这三天,书院还得照常去,否则他爹不同意他再进油纸间,只允许他下学归来进油纸间捣鼓。
于是,白天在书院简直就是度日如年,满脑子都是油纸、油纸、油纸,既薄又透还带点韧劲的油纸!
连同窗的嘲笑、讽刺都没空理会。
一下学,就把书包带往脖子上一套,飞也似地往家跑。
「哎!毕福气,你跑这么快干什么?你家走水啦?」
「毕福气家走水咯!毕福气家的伞铺走水咯!」
搁以前,毕福气早就气得扭头朝他们撒石子儿,回怼一句:「呸!你们家才走水了!」
然后几人开始口水仗。
但他势单力薄,骂不过又不能动手,因为书院有规矩——君子动口不动手,只能生着闷气回家。
但今天他可没空搭理那帮讨人厌的幼稚鬼。
这让他那群同窗面面相觑:
「这小子转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