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
沈烈闻言笑了起来:“可见有心向学的什么困难也难不住。”
一家子都是高执行力的,沈烈和沈安去找木料做带立架的板墙,沈宁和桑萝几人在家模拟多大的字体才能让坐在课室靠后的学员也能看得清楚,又去问沈烈和沈安确定过板墙尺寸,姑嫂两个就进屋选纸去了。
沈家是不缺纸的,不夸张的说,沈家厕所里用纸自由也早就悄悄跨出小一步了,当然,试了各种方法,那纸也没法儿做得多软,靠手工揉皱,再备点儿清水,用的时候湿手后将纸洇湿再用。
扯远了,只说如今市面上出售的几种纸就是以桑萝教的方子精制而成,沈家自然做得出一样的来,为了和市面上的纸看着没有区别,特买了大张未剪裁的纸,在第四进院里,比照着连抄纸框都做了一样大小的,试验不同造纸方的同时也做些自家用的。
如今便选了未裁的大张楮皮纸,二人将《千字文》分了上下篇章,一人负责一半,着手写了起来。
因是教材,一定程度上其实也是启蒙这帮人初学写字的字帖,其中认真自不必说。
又说何长史,因为自己手中负责的工作眼见着将有大进展,激动得半夜未眠,无他,曾子骞三年任满升迁是一定的,政绩太好了,而他有一定的可能会成为下一任的歙州刺史,教化此时做起,曾子骞任上未必见得到多大成效,到了他任上或许就是一大政绩。
毕竟不是谁都有曾子骞这样一任三年就高升的运道的。
所以,眼下办好乡学,不只是他作为歙州长史的职责所在,更大可能是在为后边的自己铺路,怎不激动?
太过兴奋,后半夜方睡下,一早精神抖擞去了衙门,原想着即刻动起来,又想到范妃娘口中的大兴庄学塾种种好处,愣是将这份急切按捺住,等到日落,酉正时分,他也出城,慕名往大兴庄去了。
进得庄子里,不需要问路,远远的就听到了朗朗读书声,循着声音轻易就寻到了学塾所在。
一间夯土泥房透出灯火,两扇窗边和门外站了好些个人,有半大孩子,有十几岁的小娘子,也有年二十五六的青年,何长史走近了,发现这一个个的,竟是也在跟读。
窗边没有余位了,他站到了几个个子矮些的半大孩子身后,探着头往里看。
原是想看一看范妃娘说的大兴庄学塾四五十人上课的盛景,只瞧了一眼,目光就被课室正前方的三块板墙吸引住了。
正中一块颜色乌黑,上边写着白色的字,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