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地看着进了窝棚的他。
许掌柜怎么也没想到,不过十多天,再见会是这样的惨烈,他张着嘴,一时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叔跟着进了窝棚,看到眼前这一幕,胸口急剧起伏着,鼻子不知被什么塞住了,喉头也哽住,张着嘴才透得过气来,哪怕眼里看到的画面和口鼻吸入的气味都叫人惊骇欲呕,可他心神被一整个慑住,根本不作想呕的反应,只剩触目惊心和不敢置信,或者还有些别的什么。
沈金认出了他,一愣之后,防备的姿态微微松了半分,张嘴想喊上一声货郎爷爷,却又没敢喊。
娘闭上眼之前让他一定要带着弟弟们走。
可是小银和小铁都已经走不得路了,他力气太小,根本带不走他们,而且夜半的时候,小铁已经饿得四肢都冰凉了,他什么也顾不得,只能把落在地上那二十几颗带血的黄豆一颗不剩都捡了起来洗净捣碎,全都煮了给小银和小铁灌下去。
隔一段时间就灌一些,折腾着天已经亮了,哪怕他不吱声,浓重的血腥味也引来了旁边窝棚里的人。
虽然不知货郎为什么会出现,但这是最近为数不多的对他们兄弟有善意甚至帮助过他们的人了,沈金在求救与不求救间挣扎。
他不是没有求救过。
左右的窝棚里,就有曾经的村邻,先后都过来看过情况,有的甚至现在还就站在那窝棚外并没有走远。
他一家一家都求过,要么避之不及,要么说没有粮食,也转身匆忙离开了,留下的人里,围着看情况的有,可其中几人,沈金在他们眼里看到的分明是贪婪,有着这种贪婪神色的人,围在窝棚口外的就有好几个,其中更有最叫他惧怕的两个。
县衙早就没有县官和衙役了,兵士们也根本管不到这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