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培瞪着他,杜成明哈哈大笑:“苏小培,人的心真的是有趣的。希望、失望、再希望、然后绝望。”
“他们没有拿到钱,杀光了人,岂不是断了自己的财路?”
“不是还有你么。”杜成明笑得让人毛骨悚然。“在所有事情结束前,谁又会知道人质全死了呢?如果外头的人真的等到第二个时辰,就会等到劫匪说,他们决定不放人了,一个都不再放,他们手上有人质,有你,官府不送钱,便一个时辰杀一个。于是,大家继续等第三个时辰,时间到,他们丢一具尸体出去。外头那些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想像着人质在里头的痛苦的恐惧,想像你躺在棺材里。啊,那个冉非泽,他对你很好啊,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住呢。你说,是你在棺材里痛苦多一点,还是他是外头看着煎熬多一点?”
苏小培咬紧牙关,心里恨极。
“对了,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要一下全杀光,既然对外头的人说了一个时辰杀一个,慢慢来也可以,是吧?很简单的,因为我不想让他们有机会救出任何一个,前面那三个,足够了。如果他们提前动手攻入救人,原以为出其不意,原以为胜券在握,但冲进来只看到一屋子尸体,你说,那时候他们会是什么表情?”
“你这变态!”
“变态?不,不,你错了,每个人都有享受愉悦的权力,只是大家得到愉悦的方法不同。每个人,如果他们有办法,有本事,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为什么不要?”
苏小培没回答,跟这种扭曲的人是没道理可讲的。她反问:“那我们在这里等什么呢?”
“等着品尝胜利的果实,等着安全脱身,只你和我。”杜成明看着苏小培,看得她后脊梁发冷。“只你和我。”他又说了一遍。“人死光了,人走光了,只剩下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