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盏用镊子夹住碘酒棉团,轻轻覆盖在伤口上为她消毒。
“没事,你知道……”沈绒说了一半,顿住,将后半句“你知道我不怕痛”硬生生给收了回去,改口道,“你之前还说大过年的见血不吉利,没想到一语成谶。盛明盏,你这是什么开过光的嘴?”
“清理伤口都不清静,还是不够痛。”
嘴上虽然这么说,手中的力道却拿捏得非常有分寸,让沈绒只有轻微的刺痛感。
伤口有两道,都有一两公分长,几乎是平行在眼尾。
盛明盏将医药箱整理好,“演出怎么办?”
“没关系,正好我要戴假发,这个地方能遮住。不行就用遮瑕盖上。”
“之前我用的那款遮瑕的牌子需要一起给你吗?”
沈绒反应慢了半拍,很快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有点尴尬地“啊”一声,“不用,交给化妆师就行。”
盛明盏没再应她。
处理完伤口后,两人一块儿去三院。
从M酒店往三院这一路有十公里。
夜间虽说不像高峰期那么拥堵,但这十公里是在市区穿行的十公里,还赶上年前置办年货的车龙,走得也挺艰难。
两人并肩坐在安静的车厢里,谁都懒得找话题,和以前还恋爱时的气氛完全不同。
以前她俩有无数的话要倾诉给对方。
无论是日常生活的点滴、思念之情或是争吵,她们总是习惯把所有的情绪倒给彼此。
而今,共处一室已经半小时了,除了手机偶尔的提示声外,谁也没有说话的欲望。
一个红灯,盛明盏索性把音乐打开。
她俩都不愿意开口,放个人出来唱唱歌也好。
盛明盏的车连着手机蓝牙,播放的基本上都是她自己创建的歌单。
一打开就接着上次播一半的继续播。
“我明白太放不开你的爱,太熟悉你的关怀,分不
开,想你算是安慰还是悲哀……”
盛明盏和沈绒:“……”
“歌太老。”
盛明盏若无其事地装作对车载音乐也有求新需求的样子,切歌。
下一首。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爱悠悠恨悠悠。为何要到无法挽留,才又想起你的温柔……”
盛明盏和沈绒:“……”
“这是老歌歌单。”盛明盏又解释,“上次妈坐车的时候我给她准备的。”